弟,不要让奇怪的人靠近。”
霜狼呜呜呜地趴在雪地里抱头。
李沉浮看不过去了,物伤其类——呃,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和一只畜生计较什么。
结果李沉浮刚走近就被风怜目插旗了。
“你,来陪贫道舒舒筋骨。”
“哈你可别后悔!”
呆咩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
比起屋下那两个把他刚刚扫好的雪弄得四处都是的家伙,呆咩发现屋顶上破了个洞。
剑飞惊天。呆咩一边往破洞上补瓦片,一边叹气。
哥你什么时候耍完帅,能自己处理残局。
李沉浮被风怜目揍得找不到北。
尼玛生太极不用计划生育啊你可了劲生。
不是李沉浮太弱,他本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实在是风怜目已经纵横江湖多年,实战极为犀利,揍人都揍得仙风道骨,风骚无比。
把能开的都开了的李沉浮一跃跳到房顶,呆咩正坐在房顶上发呆。他身旁的一小堆积雪被弄成个小雪人,小雪人头上戳着两根枯茅草,非常神气,像两根小须须。
你做什么,下去打!突然见李沉浮跃上来,呆咩一脸防备,我刚把屋顶补好。
李沉浮“哎呦”一声惨叫,躺倒当场,“我死了,我伤口裂了!”
呆咩被他突然的惨状搞得一愣一愣的。
风怜目提着剑跳起来。
呆咩及时扭头一个眼神,哥!屋顶会塌的!
风怜目提着剑垂直落地。
李沉浮往呆咩腿上一枕,夸张地喊疼,让人怀疑他已经命不久矣。
你怎么了这是?呆咩往他腰侧摸摸。
李沉浮说我伤口裂开来了,快快带我去重新包扎。
那天包扎的时候你都没喊疼,现在叫唤什么。
李沉浮表示他向来抗打,神经传达慢点也很正常。
呆咩还没绕清这句话的逻辑,李沉浮拖着他的手就跳下屋顶。
“我伤得很重,很重懂吗!哎呦这个疼啊!看我,看我干嘛,嗯,你包扎的伤口居然如此轻易就裂开了,你难道不得负起责任?”
……我会负责把你勒死。呆咩被吵得头昏脑胀,满屋子找绷带找药。
风怜目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地进屋,没再说话。
许久,挥剑入鞘。
薄薄的阳光贴着雪山嶙峋的线条滑动,滑过风怜目悬着流苏的衣袖。
即使受了伤,这个年纪有此等武功也是鲜见,为何会盘桓在此?
站了一会,风怜目不知想了些什么。
“武功好又怎样。”
淡淡地说开口。霜狼脑袋搭在两只爪子上,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
世事难料,人心莫测,再高的武功也逃不过人世碾压。
“不过真是长大了,”风怜目摸摸霜狼的耳朵,“向着外人了。”
后来这句话取代“孩子大了不好带了”成为风怜目对着弟弟的口头禅。
这句话被一直念叨,念叨到两人都再也不想提起李沉浮才作罢,风怜目便再未说过这玩笑话。那时两人也没有说玩笑话的心情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五
当晚,暖融融的小茅屋里三人为了上炕的事争执不下。
炕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并肩睡三个人就有点挤了,免不得得靠着了。
难题:风怜目不想靠着李沉浮,也不愿意弟弟靠着李沉浮;李沉浮由衷不想靠着风怜目;呆咩靠着谁睡都行。
问:怎样让三人并排睡在一个炕上?
看了看两个坚守原则决不松口的家伙,呆咩仰天一个长叹,抱起枕头被子。
我去地上睡。
“那怎么行?”
“那怎么行!”
两个人睡炕上可以宽裕点,呆咩认真分析。
风怜目说,“胡闹,地上寒气太重,怎能睡地上。”
呆咩颓败地把脸埋到被子里,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呼呼了,哥啊现在胡闹的到底是谁。
李沉浮拍拍呆咩,好兄弟,有难同当,“我陪你睡地上,大不了我抱着你。”
靠,呆咩双眼无神地抬起头,看向李沉浮,你比我哥还胡闹。
闹到月上中天,风怜目总算是让了步,让呆咩睡在中间,终于熄灯就寝。
李沉浮醒时日头还早,那两兄弟都没醒。
一睁眼就看见两张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真有点惊悚,不过静下心神看着,那两张脸也当真赏心悦目。
呆咩怕挤着李沉浮,尽量往他哥那靠,此时已侧着身子,完全挤在他哥怀里睡了。
风怜目与呆咩年岁差得多,风怜目长成少年时,呆咩还是孩童,就如大人和小孩一般,想来风怜目以前也习惯抱着弟弟四处玩耍,晚上抱着睡觉,就如那天夜里误抱了人,完全是睡得迷糊,又习惯成自然。
李沉浮没有兄弟,只有个妹妹,可悲只差了一岁,小孩子哪懂疼惜妹妹,抢吃食抢玩具抢地盘,打架倒是常事。
就这样连打带咬一起长大,等到六岁时,妹妹意识到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在与哥哥的打架斗殴中取得上风,她不打了,她直接向大人告状。
李沉浮觉得他的童年简直过得痛不欲生,天天都冤得能六月飞雪。
也不知怎地,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前年妹妹出嫁,李沉浮去把新郎揍了一顿。
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妹妹提着裙子出来,狠狠把李沉浮揍了一顿。
李沉浮没还手。
妹妹揍完就蹲下哭,哭得泪如倾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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