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这一仗不够完美。
不远处,沈世钧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跪坐在地上闭目沉思。元清河蹲在地上,拿着一把匕首不知道在青砖地面上画着什么。这一位姐夫一位内弟,斗得你死我活,还真是件奇闻。
思绪又飘到了别处,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李今朝又惆怅起来,猛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烟气,摇头苦笑。
“一个小角色,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 李今朝抬头,看到元清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焦虑不安,那口气倒有些安慰的意思,“更何况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一定会有办法脱身。”
李今朝勾起嘴轻笑道:“我说少爷您也太狠了点,好歹你二姨娘和三位叔伯还在这里,你就这样看着他们被押走眼也不眨一下?”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做出别的选择。”元清河双手抱臂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
“罢了,跟你这种冷血的家伙,我没话说。”李今朝目光落在沈世钧身上,朝他努了努嘴,“那个人你准备怎样处置?”
元清河淡淡的瞟了沈世钧一眼,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
“提醒你一句,可别把他弄死了,吕凌一定会要求跟你交换人质的。”李今朝脸上轻描淡写的笑着,私底下却觉得每一声心跳都是虚浮无力的。
“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当天下午,元家庄进驻了一支像模像样的军队。直到傍晚,元家大宅的后院柴房里,男人的惨叫痛呼一直没有停止。
沈世钧被吊在房梁上,视线已经模糊,全身上下只剩下亵裤,就连这蓝色的亵裤都已经被血水染透,呈现出一种肮脏厚重的酱紫色。他的后背已经被沾了盐水的皮鞭抽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拿起皮鞭抽人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凶悍。
元清河端端正正的坐在他面前,动作娴熟的为自己挑了一点烟膏,烧了个烟泡美美的吸了几口,眯起眼睛瞧着沈世钧,“姐夫,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冷哼。
元清河放下烟斗,慢慢的走上前来,凑近他耳朵,轻笑道:“姐夫,我无比强大的姐夫,元家的好女婿,元家的支柱,当年你打个喷嚏我都要抖三抖,你可曾想过,会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清河,你到底是长大了,有手段了,懂得拉拢外来势力来对付我了。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李今朝是何居心?他可是有名的笑面虎,每一个被他盯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下场?我这种人,早该下地狱去了。我还在乎什么下场?姐夫,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年对璧笙做过什么!我发过誓,一定会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他笑得云淡风轻,眼睛却似无底深潭,透着幽森的寒意。
“你别忘了,要是我死了,你永远找不到周璧笙!”纵然驰骋沙场多年如沈世钧,此刻也有了深深的恐惧,这个内弟,脱去了沉默寡言的外衣,果然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了。
“你放心姐夫,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在他耳边邪笑道,“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当年的痛不欲生悔恨自责如今仍时时抓挠着他的心。那晚,他冲进沈世钧房里,伤痕累累的璧笙明明微笑着向他伸出求援的手,可是他却癫狂得不顾一切的转身。
如果当时他没有逃跑,而是勇敢的走过去握住璧笙的手,告诉他不要怕一切有我,那璧笙是不是就不会发病?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可是他却那么做了,他弃伤痛的爱人于不顾,跑到竹林里去发疯,直到被伙计们拖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病床上一具滚烫的躯体和一双没有任何求生yù_wàng的眼睛。
于是这三年,他用尽了他能做到一切在弥补当年的过失,那人给他下药,他照吃不误;那人递过来的大烟,他也不会拒绝;那人笑他也会开心;那人受委屈他决不允许。
可是不曾想到,原来璧笙,早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心死,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受人摆布,直至在南京被掉包,留在他身边的,不过是沈世钧安排的一枚棋子。
只因涉世未深,只因年少轻狂,他亏欠璧笙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沈世钧觉得脊背发冷,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元清河周身散发的怒气和杀意。
李今朝躺在摇椅上心不在焉的看夕阳,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直听得他心惊肉跳,吐出的烟圈都变了形状。揉了揉太阳穴,他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都折腾了一个下午了,真不知道那元清河跟沈世钧有什么深仇大恨。
吕凌很焦躁,虽然坐在阴暗凉爽的山洞中,他却是一头一脸的汗,不时还站起身来回踱两步,擦一擦汗,又一屁股做坐下去唉声叹气。
已经三天了,李今朝和那个元家的大少爷那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今天上午派出去跟他们谈判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三天前元家庄葬礼上那一场战役,显然是个圈套,敌人就是冲着师座来的。五百个人,想要从他们三百人的队伍中抓到一个人,绝非难事。一个瓮中捉鳖,他们且打且退,只能眼睁睁的那样看着师座被困在敌人的队伍中。这简直就是他的戎马生涯中的奇耻大辱,更不要提,师座,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虽说抓了四个老家伙当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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