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滴滴断肠热泪。
柳慕庭埋首到了九曜的胸口,汲取安慰,他甚至未有勇气,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他们一直在等,等,等……
终于,在一盏茶的时刻后,等到了希望。
目修身体爆出白光,一声虎啸震得山洞几欲崩塌,半晌,他慢慢睁开了眼,目中带泪,对着鼠大夫咧嘴一笑:“我回来了,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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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修清醒后,其余诸事便好办得多,治疗非常顺利,凭靠着鼠大夫高超的医术同目修的意志力,终于挺过了这关,目修活了下来。
看着经历差些生死离别的紧紧相拥的两人,柳慕庭拉着九曜的手,悄然离去。
这种时候,时光是应留给他们的。
“我们回去罢。”柳慕庭遥望月色,自肺腑叹出一口郁结的气。
九曜颔了个首,这教训目修的事情,留待鼠大夫解决便成,现今他们还有事要做。
登时,九曜手指捏结,便要归去月霞谷。
“等等。”
一声轻唤,让方亮起的灵圈又暗淡下去。
鼠大夫走了出来,将一张染着血迹的纸郑重地放到了柳慕庭的手心里,压着他的五指抓好:“目修给我的,你务必保存好。这张纸被目修妖力灌注,将他们当时发生之事都一一记录下来,只需有道行之人,灌注灵力入内,便可窥到纸上内容。你务必要拿好。”
握着那张纸的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灼烫,柳慕庭还未看纸上内容,便已从鼠大夫凝重的面色中感觉到了这张纸的重量,镇定地点了点头:“我定好好保管。”
“好。”
鼠大夫同他们告别,便回洞去了。
九曜不敢耽搁,随之运起灵术,将他们送回了月霞谷。
九曜归来的地方十分准确,恰恰落在了柳慕庭的房内。
轻松了一口气,柳慕庭看了一眼外边,确信化蝶不在后,方将那张攥得生汗的纸抽了出来。
初一见到这纸,所有人都愕住了,原来这张纸,乃是通灵下给柳慕庭的战书,只是似乎因柳慕庭不在家之故,被目修拿去,代替柳慕庭,出面对斗。
展开那张纸,在溪璞的灵力灌注下,纸上倏尔散出了虚幻的白光,辐射般在他们的面前,回放着今夜的一幕。
打斗,虎啸,暗杀。
残忍的一幕幕,愕然心惊地呈现在眼前,由不得任何人躲开双眼。他们当庆幸,面对通灵如此多准备好的暗杀手段,目修都避过了不少,如若不然,那今晚先死的,会是目修。
最后的一幕,止在了目修一口咬断通灵头颅的那处,明明是血腥可怖一幕,众人却是松了一口气,那吊在喉头的担忧,终于可以落回心底。
若是今夜,去对斗的是柳慕庭,柳慕庭也不敢保证自己可否避过那些精心准备的暗杀招。
最后一幕落下,浮动的纸渐渐恢复原态时,目修数句气息浅浅的话,飘忽而出,竟是将通灵这一生所做的恶事,所害的人,一一道出,其中不乏被通灵害死的普通弟子。
“我知晓,你们定怪我意气用事,不自量力同那人对斗。但我实是忍不住那口气,我想杀他,非常想,从跟随着他,看他将他的对手暗中杀死,将我的朋友一同害死时,我便想杀他。今夜是个机会,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哪怕同归于尽也罢,至少,我心安理得,我能让这世间再少一个祸害,救下日后许许多多可能会被他害之人。若是我不幸殒命,请告知我的义父,纵使我化身成魂,我一样会去寻他。多谢你们。”
柳慕庭心头一紧,定定地望着手里的纸张,不发一语。每一个人皆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无权过问,亦没有那个权力用高上的道德去约束对方。
他将这张纸扑在了桌子上,让溪璞设下了一个灵罩保护,明日,他要将这张纸,送给月印,再让他送给云灵宗,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必须为目修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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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对着纸张一个晚上,翌日,柳慕庭迎着红日,踏出了房屋,恰巧同化蝶撞到了一块。
“你似乎并未睡好。”睨了一眼他的黑眼圈,化蝶出言调侃。
柳慕庭只是笑,不置可否:“但我瞧起来心情不错。”
“似乎是,”化蝶又打量了他一眼,“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么。”
“没有,”柳慕庭摇头,笑容越绽越深,“但我想到有个人的命运即将改变,我就开心不已。”
“哦,什么人。”化蝶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通灵。”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柳慕庭一直在注视着化蝶脸上的反应,但对方似乎并未如他所想地出现怔愕与不对劲的情况,反倒玩味地道:“他?他怎地了。”
心中一沉,柳慕庭打量了化蝶半晌,莫非这化蝶同通灵不是一伙的?
“没什么,一会你便知晓了。”
“也罢,随你罢。”化蝶此刻笑得随意,但一盏茶的时刻过后,他便笑不出了。
柳慕庭将那张纸,当着月霞谷众人的面,呈现出来,众人哗然,引成了轩然大波。
这等事情,当着外人的面道出,柳慕庭这是在打云灵宗的嘴巴,很快,几个云灵宗的弟子,面色微变。同是通灵那般有身份做过恶事之人,心生忌惮,而被欺压之人,则幸灾乐祸。但不论哪样,都在这暗示着云灵宗教管不当。
月印的脸色也微微变化,他给化蝶睇了一眼,看到化蝶也是在无奈摇头,他更是捉摸不透柳慕庭的想法,未免这事闹得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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