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臣妾妇道人家,只能胡乱猜一猜。或许那靖西王狼子野心,生了歹念才会设计陷害臣妾,臣妾一人死不足惜,可如此一来,臣妾的父亲与兄长必定会受到牵连。父兄二人对陛下忠心可鉴、对大锦赤诚可表,陛下可不能因为这一封无凭无据的奏书就让靖西王陷害忠良的奸计得逞啊!”
萧启一看她哭成了泪人,顿时心软,连忙将她扶起来:“朕也是心存疑虑,这才过来找皇后问一问,事情没有真相大白,怎么可能胡乱定罪?”
皇后站起身,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道:“陛下圣明!送亲的礼队与护卫尚未归来,不如等他们回了京城再问问事情是否属实。若他们所言与信中相符,到时再查不迟,若此事仅仅是靖西王的片面之词,恐怕他真的是要陷害忠良。如此割据一方的藩王,陛下不能不防啊!”
一个嫁出去的皇子哪里比得上江山重要,萧启一听她的话,顿时就被转移了心思,想到如今藩王势力隐隐有不受朝廷掌控的趋势,只觉得头痛无比,再一想到西北的百姓早就将靖西王膜拜成了天神,眼中哪里还有自己这个天子,更是觉得坐立难安。
萧启离开后,皇后迅速写了一封信,将有人在送亲途中伏击并嫁祸成家一事告诉了父亲与兄长,说若是查不出来是谁指使的,那就十有八.九是靖西王对成家反咬一口。等到书信妥当地送出宫后,成皇后气恨地摔了一只花瓶,这才恢复她往日的雍容气质。
萧启唉声叹气,各地藩王成了他心头的一片阴云,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毫不为过。而无巧不巧的是,第二日便有几位大臣上书提议削藩,如同商量好了似的,其中就有皇后的父亲成国相与兄长辅国大将军。萧启对此事上了心,难得勤快一回,隔日就上了早朝将事情拿出来与群臣商量。
这一商量,朝堂上立时炸开了锅。
有人站出来说:“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外族蛮夷对我朝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多亏了各地藩王镇守才能免于战患。若是突然削藩,这些藩王说不定会反噬一口,届时局势混乱,外族入侵难以抵挡啊!”
萧启皱着眉头一脸阴沉,此人屡屡与自己唱对台戏,真是说什么话都让人不痛快。
又有一人站出来,痛骂道:“胡言乱语!此等荒谬言论简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唯恐天下不乱!”说着一脸虔诚地朝上位拱了拱手,扬声道,“自我大锦开国以来,励精图治、国运昌盛、以德服人、四夷朝拜,岂容你在此危言耸听、蛊惑朝堂?!”
那人听得嗤之以鼻,不甘示弱:“那突利的连年侵扰又该作何解释?”
“那些突利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你看他们数年如一日地在边境隔靴搔痒,可曾有胆量入侵过一分一毫?天佑我大锦江山,岂是他们能胡作非为的?再说,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不能将藩王的财力、兵力收归朝廷,如何统一军力震慑外族?”
“哼,你说得倒轻巧,突利人是因为什么一直不敢入侵?就是因为忌惮那些藩王!如果贸然撤藩,后面的局势你能掌控吗?”
萧启本就不是个治国的材料,此时听他们你来我往好一通唇枪舌战,直把自己吵得头晕胸闷,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和稀泥:“皇上,老臣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镇守边疆的不仅仅是藩王,还有我朝数员大将,抵御外族并不是非藩王不可。藩王可以削,但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老臣以为,可以先削了那些势单力薄的,剩下的,当徐徐图之。”
这话一出来,闹得更厉害了。本朝藩王中有些是当年给开国功臣封的异姓王,有些则是宗室成员、皇亲国戚,如靖西王这样的异姓王就是他口中“剩下的”那类,而“势单力薄”的往往是镇守江南等地、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宗亲王,这些宗亲王虽然在能耐上确实不行,但势力却盘根错节、牵连甚广,朝堂上就有不少是沾着他们光的,自然要跳出来反对。
萧启听得左右摇摆,以历朝历代的经验教训可知,削藩宜早不宜晚,如今明显是晚了,一下子就令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削,藩王必定不愿,很可能一怒就反了;不削,藩王势力与日俱增,权利熏心之下还是有可能造反。说过来说过去,愁的不是该不该削,而是朝廷兵力不足,万一有人造反,难以抵挡啊!
萧启听他们争执,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捏了捏眉心甩袖而起:“此事押后再议,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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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王府,贺翎带着一身尘土从校场回来,翻身下马,将爱驹交给下人牵走,自己则在身上掸了掸,去主院跟爹娘问了声好就急匆匆朝自家宅院走去。最近听从了老爹的话不管边塞的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校场是每日都要去的,媳妇儿是时刻都要想的,主院到他自己的院子也没多少距离,愣是让他走得脚下生风。
到了门口,大步不停,刚抬腿跨进去,忽然听见一道呼啸之声,尚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一花,胸口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贺翎低头,看着地上一支裹着棉球的秃头箭,好奇地捡起来打量一番,一抬眼就见萧珞提着把长弓走过来,顿时愣住了。
“云戟,你回来了?”萧珞眼中笑意盎然,走到近前将他手中的箭拿过去。
贺翎一脸惊喜:“长珩,你竟然会箭术?”
其实自大锦开国以来,世家大族的子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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