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抢族长手上的扳指。
他只是慢吞吞的靠近族长,面无表情的问道:“当年杀了我母亲,亲手在我身上种下蛊毒的人,是族长吧?”进而凭借他的干脆利落,才得以成为族长的吧?
族长目光微闪,他试着动了动手,可是大长老方才已然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甚至大长老为了保险起见,还在他身上贴了禁制符,让他无法调动体内的灵力。
他看着眼前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夫侍,忽然哈哈一笑,以前的那些掩饰他都不愿意做了。
他骄傲且自豪的看着沈诺,神色傲然道:“是,是我杀了沈清淑,然后亲手给你种下蛊毒,让你不得不走这一条夫侍之路!你不愿意?后悔了?那又如何?没有二长老的传送符,你便要被外面的那些修士生吞活剥了!所以你必须去找二长老和大长老!”
他嘲讽的看着沈诺道:“我已经告诉大长老了,让他见到你就在你的体内取出一滴本命精.血,到时候,有了你的本命精.血,小七就可以永远控制你的行踪,你就是不想为沈家卖命都不行了!”
沈诺一愣,这才回想起来,前世仿佛是有那么一遭,而他前世之所以会被人从那人的重重保护之下被找了出来,也正是因着沈七利用他的本命精.血将他再次出卖的。
族长还在大笑。
“就算沈家是在我的手上被灭又如何?我培养出了小九这颗棋子!沈家只要有了这颗天下第一贵重的棋子,那么沈家他日必会恢复往日荣光!不,不,有了这个棋子,我的小七,还有沈迟,他们两个天灵根,一定能将沈家一门永永远远的传下去!”
族长笑的眼睛里都涌出血珠来了,“我不是沈家的罪人!我不是!我是能让沈家走的更远的一族之长!就算上了奈何桥,沈家先祖也一定会以我为荣的!”
沈诺嗤笑一声,见族长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忽然扬起了手里的那只模样奇怪的扇坠,在族长面前摇了摇:“您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沈诺亲手刻的玩意儿,没有品阶,如同凡物。它只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沈诺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手持另一个扇坠的人身边。族长您看,沈诺并非必须要去求二长老,才能顺利避开此次的沈家劫难。”
族长想到沈诺的侍女沫儿离开沈家时,就带着这么一个扇坠,登时胸口一堵,一口血水直直的喷了出来!
再看他时,他已然毙命。且是死不瞑目。
沈诺站在族长身旁良久,方才蹲下身,将族长手上的扳指摘来下来。轻轻一扣,一颗纯白色的丹药就从扳指里滑了出来。
长生丹。
沈诺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他才将长生丹送到口中服下——没有到嘴的东西都不是他的,他一定要吃下去才算数。
长生丹入口即化。吃下长生丹,沈诺抓着那只模样奇怪的扇坠,消失在了房间里。
与此同时,沈家的防御阵终于被破,沈家筑基期的修士无一生还。
二长老在寻找沈诺的时候,发现了孙女沈十一的身体,他逼迫大长老在他之前自杀,亲自废去了沈迟练气五层的修为,这才将沈迟和沈七用万里传送阵送走。
而他自己,则抱着沈十一的尸体等着那些前来侵犯的“仇人”,在他们靠近他时,自爆而死。
☆、笨蛋
沈诺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他和那个人再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身上带着前世那人送给他的掩饰体质的银环,元婴初期及以下的修为都看不穿他的夫侍体质。如此一来,他和那个高高在上,拥有天灵根修为的男人,仿佛没有了交集。
前世因为他的夫侍体质,他才会被送到那个人的身边,被当做夫侍来让那人提高修为。
而这一世,没有了这一重的顾忌,沈诺以为,至少在他结丹之前,都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即便见到了,大约也是他屈膝对着那位男人下跪,口中高呼“前辈”二字吧?
然而世事难料,沈诺怎么也没有料到,他逃出沈家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男人。
彼时他是练气期三层的小修士,一手握着那只模样奇怪的扇坠,一手抓了一把符箓,戒备而慌张的突然出现。
而那个男人,则一袭玄衣,身量颀长,五官硬朗,一双眼睛漆黑而深邃,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他仗剑而立,看向沈诺的表情,如同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渺小,懦弱,甚至不值得他提起兴趣。
他不是剑修,却总是喜欢将自己伪装成一名剑修。这个毛病,从沈诺认识他的时候就有了。
就像此刻,他亦是将自己当成剑修,一剑抵在沈诺的喉咙上,声音冰冷的道:“你是谁?”
沈诺冷静了片刻,将手里的扇坠举了起来——这个扇坠和他送给沫儿的扇坠上所刻的传送阵法是成套的,手执两个扇坠的人,可以轻易地将自己传送到另一个人的身边。
当然,这两人的距离不能过远。二长老手中的万里传送符能将沈七和沈迟传送至万里之外,而沈诺的传送阵法,则只能在两个扇坠距离千里之内的时候,方才有用。
而沈诺之所以敢将这个扇坠送给沫儿,甚至让沫儿送给其夫婿,无非是因为,沫儿也好,沫儿的夫婿也好,都只是凡人。千里之路对练气期的修士来说都不好走,对凡人来说,就更加难走。沈诺相信,至少三月之内,还在新婚期的沫儿夫婿,是不会离开沈家过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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