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生前我并没有对他很恶劣,但是也没有很友好──我的态度很明确,我带他玩完全是看着洛予辰的面子,“朋友”的位置,绝对没有留给他夏明修的一席之地。
洛予辰自从夏明修进门后又变回了冷酷冷淡的样子,夏明修不开口,他也不主动问,但实情是洛予辰已经明显败下阵来,明明装作漠不关心,却无法掩饰地用余光偷看着夏明修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其中探究点什么。
从夏明修的表情看得出他没有心情和洛予辰玩这种游戏,却也故意无语,还有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幸灾乐祸在里面。这种咬牙切齿的幸灾乐祸让我非常不安,我很担心方写忆已经告诉他了全部真相。
我不想洛予辰知道我已经死了。
之前不想让他知道,是考虑他和夏明修的关系可能会因为中间横着一个死人而遭到打击;现在不想让他知道,是我担心他。
生前我虽然不认为我死了之后洛予辰会仰天长笑三声从此皆大欢喜,也觉得他终于少了个包袱多少会轻松些,有点良心的话或许在今后的漫长幸福人生中偶尔闲暇之余对我这个他洛大帅哥旅途中不小心践踏了的一株小草愧疚这么片刻几秒。
然而在夏明修出门之的那几十分锺,我不能确定了。
说我自命不凡也好,一厢情愿也罢,我觉得洛予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我一点。不管那种在乎是厌恶也好是怨恨也罢,我不希望我死之前放不了手,死了之后还扰乱他的心思。
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终是夏明修打破了平静。他摔了一只玻璃杯,应该是无心的,却表现得好像借题发挥一般。
我非常希望夏明修能够现在突然消失,我不想看到洛予辰知道我死掉的表情。
12
构想过他知道我死掉了的时候的样子,当时觉得是不管他会替我难过或者不会,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现在他如果表现得无所谓,我反而也不会特别计较了,我就怕万一他会难过,那样我看不了,一刀我割的是自己,就是为了他能好,没想过要他难受。
突然觉得世界上要是能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人就好了。
“肖恒一向很健康的啊……”夏明修说,说完眼睛居然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洛予辰问。
“……白血病,”夏明修捂着眼睛说:“这是什么概率,我一辈子身边就一定要摊上几次这种事么?”
我呆了一下,原来方写忆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而是把我得病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个……总不是最坏的结果。
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他的,之后方写忆可以再放出消息说治好了,然后就当从此之后肖恒和洛予辰一辈子都再也没有遇见就好。
他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怀疑,毕竟人一生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老朋友、老情人太多了。有的时候甚至得到七老八十准备见阎王了,才突然记起:“嘿,当年那个家伙好像从我二十岁之后就没见过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哎呀,已经六十年啦,觉得没多久不见啊,原来已经这么久啦……”
夏明修毕竟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白血病,他知道它又多恐怖,知道要有多少毅力多少坚强才能抗过来。
他不知道的是我哪里有他的半点顽强,这个病就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予辰站着,没有表情,没有反应。
他遇到突如其来的事情的时候向来都是这样,夏明修却好像把他这种态度理解成了没有感想的意思,他愤怒了,直接踢开横在他们之间的茶几,冲过来抓着洛予辰晃啊晃。
“你有点反应啊!你难过吗?还是高兴啊?你说句话啊!”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夏明修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方式,可以理解为他在因为洛予辰担心我而吃醋,但更像是在为我不值。
怪不得他们俩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时候,我总在内心深处觉得“看上去很美”,却总有点不对劲,怪不得他不惜三番两次脑子进水触怒洛予辰,却总是在帮我讲话。
因为他确确实实毫无掩饰地在为我不值,他此刻的语气和立场,完全不是以洛予辰的情人的身份,他好像一个夹在我和洛予辰中间的朋友一样,通览全局之后替我打抱不平。
此时此刻就更为明显,夏明修完完全全把自己定位成了“局外人”,很真实地在痛恨洛予辰对我的绝情,很真实地在担心我,替我不值。
我开始觉得有些虚弱,很多事情都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很多事情我好像根本还没弄明白──起码夏明修现在的言行举动是我完全没有预测到的,对我和洛予辰之间尚有的一丝联系的奇怪地纵容和对那个很不招人喜欢的我的诡异的友好。
洛予辰被夏明修晃了半响,才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然后他一如既往地实际,一针见血地问:“那s中心医院找到适配骨髓的事情,你告诉方写忆了吗?”
“我当然说了。”
“那不久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洛予辰舒了口气,轻松地甩开夏明修,自己又弄了弄领子,在沙发上坐下。
夏明修显然对他这样轻松的反应很不满,但一时又找不出什么道理来反驳,噎在那里。
“你……不去问问肖恒本人?”夏明修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终于又恢复到了那个正常的温文尔雅的夏明修,也在洛予辰身边坐下。
“有什么好问的,”洛予辰说,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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