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跪着的地方垫了那条白色大浴巾,要不然明天负责洗床单的清洁人员会恨死他们的。魔法师原本支在床垫上的两只手肘瘫软了下去,他整张脸埋进前方的那颗枕头,枕头因而吸收掉了绝大部份的呻吟声,却有疑似水渍的东西伴随着在枕套上扩散开来,从tr的视野无法看仔细那是什么东西,有可能是魔法师头发上还没干的水珠?亦或是他的汗水(他们两个人此刻都满身大汗,刚才的澡等于白洗了),当然也可能是口水或者其它的液体……
tr不能确定他身下的那人是不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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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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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的心彻底忘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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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事与愿违
这么做只是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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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我身上的每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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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已是你的一部份
tr在shè_jīng前就先将yīn_jīng拔了出来,握着guī_tóu用力搓揉一阵后射在了魔法师的背上。他牢记昨日白天的教训,明早他们还得上路,他可不能再冒着让对方闹肚子的风险。
浊白的jīng_yè顺着魔法师的脊椎骨向前滑落,tr朝房间内左右张望了一阵,接着在左手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一个面纸盒,他将手伸过去抽了两张面纸,替魔法师将背部擦拭干净后,再扶着魔法师从那张被蹂躏成一团的可怜浴巾上方挪开,将浴巾一脚踢到床下。
在这过程中魔法师像是犯懒似的始终放软身子,任由tr把他在床上移来移去,直到两人都就定位躺平,身前盖上了被子。如果xìng_ài是一股强大的电流,那魔法师就像一枚每次过电后就会自动烧断的保险丝,激情中的主动和激情后的被动完全判若两人。
他的脸一直没看向tr其实最怕魔法师这种末日来临前夕般的沉默,那迎面袭来的压迫感真足以叫人窒息。虽然魔法师现在是背对着tr则躺在左手边,这张床就和这间房间的规格一样,它不大,最多能让人勉强栖身,他们这两个身形过人的大男人往上一躺几乎就占满了整张床铺,但对tr来说,他和魔法师中间的那块间隔还是偌大得令人空虚。
于是tr从他躺着的位置翻身过去,占据了那个恼人的空缺,他一只手臂绕过魔法师的腰,试探性的搂住对方,在确定对方没有要甩开他的意思后,tr便问:「我们明天该几点起床?」他已经用我们来称呼他们俩了。
魔法师依旧用后脑勺对着tr,语调平板得听不出情绪,「旅馆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在那之前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tr笑起来,「我想我会早点起床收拾行李。」
你不能再这样宠坏我了,tr暗自在心里对魔法师说。虽然他知道魔法师只是尽忠职守,但tr回想起这一路上他除了闯祸和接受庇护外几乎没有担负过任何责任,他总不能连收行李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当然魔法师对于tr在内心进行的自省课程毫无概念,他只是在听完tr的话之后沉静了半响后,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没的话我要关灯了。」
然后,不等tr回答,魔法师便伸长了手去把床头那盏暗黄小灯的开关给按掉,这下子房内便从原本的昏暗视野陷入完全的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来源只剩下从床帘的缝细中透进来的霓虹灯招牌灯光。
在极微弱的光影闪烁下,tr只能捕捉到那副贴近自己的身躯轮廓,魔法师的头发、肩膀,手臂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沐浴乳和洗发精的香气轻飘飘地渗进鼻腔。
tr的手还是抱着魔法师没收回去,后者也没有推开他,但tr能感觉到圈在自己臂弯里的那人显得有点僵硬,tr知道,无论抱着人或被人抱着睡觉其实都是一件极不舒坦的事,相拥而眠的美梦是团狗屎,为了屈就对方的姿势,两人不仅得绷着身体一整晚,不能自由自在地翻身,还得小心提防着不把对方给压疼了,所以研究报告指出,维系情侣或夫妻情感的最好方式是分床睡。
但他们俩既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tr也不想当一块招人厌的牛皮糖死黏着对方不放,他只是担心,担心他一个没把对方抓好,对方下一秒就会从他怀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魔法师在tr的诊间里上演的失踪戏码至今仍历历在目。
更何况,tr确实还有问题想问魔法师,「嘿,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魔法师似乎没把这个突如其来的问句给听清楚,「什么?」
tr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他知道,这句话如果问得不好便会显得很刺耳,但魔法师早先在公路上也问过tr也老实回答了,所以在他认为这是种对应式的礼尚往来,不至于太冒犯才是。
可是魔法师显然不这么想,他转过半张脸,眼睛却仍没看向tr而是注视着斜前方,「你怕得病?」
「不,当然不是!」tr连忙澄清,老天爷啊这误会可大了,「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件事。」
「喔,」魔法师的侧脸在黑暗中定格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躺回枕头,「那么,你越界了,医生。」
越界。tr在心底覆述了一次这个字眼,并且开始觉得昨天白天如实答话的自己真是亏大了。是,魔法师说的没错,这个话题应该要就此打住,在魔法师第一次贴近tr的选择,现在他又选择了对这副ròu_tǐ产生没来由的依恋,近乎病态式的依恋,连身为医生的tr自己都找不出病因,揪着他人追问更是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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