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他认识楚天阳已有十年之久,不说经历了楚天阳全部的生活,但看得比谁都多。自从当年那件事后,他就再没见楚天阳这样轻松过……
魏晨书挨着他坐着,两人交换几句话,楚天阳看他的眼神专注无比。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楚天阳对魏晨书确实特别,但对他们这一众兄弟也掏心,乍一看并没有差别。谢琦形容不太出来,如果要比较,只能说,有些眼神、小心思,楚天阳只对魏晨书有,这跟他们不一样。
今天可能太h了,七窍都给打开,谢琦难得想了那么多。
聊了下今天晚上的事,相互打趣开玩笑,没多久,谢琦就摇晃着起身,拉着大熊要去上厕所。
“我不想去!我还想再吃一个凤爪,一会儿就被阿晨抢了!”大熊直嚷嚷。
谢琦拽着他,竟然拖动了他硕大的身躯:“不行,先陪我去个厕所,这里太黑了,我怕我太帅遭遇不测。”
两个人骂骂嚷嚷走远了。
剩下魏晨书跟楚天阳挨坐着。
酒有些烫心,这会儿的风刚好,天空星星闪烁,魏晨书躺了下了,枕着手臂。
楚天阳撑着一只手,曲着脚,侧过身看他:“阿晨。”
“嗯?”魏晨书这会儿有点懒,声音带了点鼻音。
“今天挺开心的。”
魏晨书笑弯了眼睛,想了想道:“其实我唱歌的时候有点忐忑,我真怕校长冲上来把我麦给关了。”
楚天阳嘴角带了笑意:“在那之前,你不觉得尴尬吗?”
魏晨书转了转眼眸:“脸皮厚。”
楚天阳学他躺下来:“小看你了。”
魏晨书缓缓道:“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日子。”
楚天阳看了看一旁蹭亮的线球气氛灯:“今天这样的我看还是算了。”
魏晨书本来才休息没多久的笑肌又工作了起来。
楚天阳看着天空,声音低了下来:“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认识太早了。”
“嗯?”魏晨书没明白,什么叫认识太早了。
太早了,朋友,恋人,许多都终究要被时光挡在过去那个地方。这个年龄都不成熟,常常拿错盾刀对着珍惜之人,彼此千疮百孔而学不会抚慰。时间还有太多变数。太多变数了,光是想想,就让人有些害怕。会不受控制地想,如果是十年后的我再面对这个人,是不是更能守护好对方。如果现在的时间是十年后,有个朝九晚五的平凡工作,下了班就能见着这个人,挤在小沙发上追球赛看看电影,嫌日子平淡了,就去开车两小时能到的公园露营,多好。
楚天阳问出了当初魏晨书问他那句话:“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魏晨书侧过头看他:“你不是喝多了吧?”
他侧过头,跟魏晨书对视。两人的视线在一片淡淡的光线里交织着。他今晚起起伏伏好多情绪,满腔的心思叫嚣着要破土而出,他要叫魏晨书知道,叫他捧他那一颗红心,知他愿意为他冷暖,叫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失了声。
他没法说……逞这一时口舌之快,他可能会失去他;倘若就此坐以待毙,以魏晨书这榆木脑袋,铁树开花他也不会开窍!
魏晨书当他喝多了,问道:“那节目,是不是班主任刀架着你们脖子上的啊?”
楚天阳:“差不多,他可能觉得体罚没用了。”
魏晨书回想了下,笑:“挺像回事的嘛,但服装总不可能也是老师租的。”
楚天阳起身,喝了口酒:“阿鬼弄的,几个人说反正都要上,就弄得酷一点,最好把舞台震炸了。”
魏晨书想到了什么,笑个不停。
楚天阳也给传染了:“你笑什么?”
魏晨书笑道:“要毕业了,我们出这个风头,也算留了点记忆。”
自打上了这个学期,魏晨书总是有意无意提毕业的事,每次都让楚天阳心里一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到毕业,你天天补那么多习题下去,也没见多有效果。”
魏晨书闻言,郁闷地叫了一声:“学霸的级别太高了,我果然是够不着啊。”
楚天阳:“需不需要个集中训练营。”
魏晨书瞪大眼睛:“你?可以吗?”
楚天阳撑着手,语气好像不甚在意:“中午那点时间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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