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呆呆地看着这淫冶的情景,不知说什么好,戚少商却嘿嘿一笑,用手指沾了些腮上的余液,送到嘴里浅尝,“很浓的味道呢,积蓄久了吧?”
顾惜朝羞不可抑,正欲起身把褪到膝下的长裤拉上,戚少商突然欺近身子,将人扑倒在地,把手指探入他口里,轻轻搅动粉舌,喘着粗气道:“别逃……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被带着微咸腥檀液体的手指插入口中,顾惜朝本能地想咬下去,却又想到是自己失礼在先,只好配合地吮住那手指,任它在口里肆虐翻动。嘴角却因不堪这样的侵略而挂下一缕银丝。
看着顾惜朝蹙眉敛目,小巧的口因为手指的进出而不断发出呜咽之声,一张秀脸涨得绯红,戚少商浑身热血直冲头顶。飞快抽出手指,将人压到身下,不管不顾地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息红泪面红耳赤地看着在地上纠缠成一团的两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初只是想探个水落石出才一直潜伏着偷听,却不料这二人胆大妄为到这地步,竟然幕天席地做这等事。
原本仗着满腔的义愤还想跳出去将二人臭骂一顿,如今却站出来也不是,不站出来也不是了。
此刻那二人正热情如焚乱作一团,而自己终究是个女儿家,真跳出来,估计对着两个衣不蔽体大男人,也是什么话都骂不出来的。何况之前还看了他们大半段的情事,虽是被迫为之,却终究心虚。
可是,如果继续在这苇丛里躲着更不是办法,眼看那二人愈演愈烈,只怕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难道还要看完全场吗?
息红泪茫然无措进退两难地望着那冤孽的二人,心里却是咒骂了老天爷千百回。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青衣被扯下,腰带被抽出,黄衫里衣全都散了开来。
直到冰凉的夜风抚过顾惜朝裸露的肌肤,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形同赤子,只剩卷褪下去的亵裤聊胜于无地挂在脚踝上。登时又羞又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身上拢,挣着要起身。
戚少商哪里肯依,一把将人按下,又抓住衣服拉拉扯扯起来。顾惜朝嗔怒道:“我一会还要骑马赶几十里的路回去,你,你这个……这个……”顿了几顿,顾惜朝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骂人不行。
戚少商见他骂不下去,火气也消减了些,才又将人搂在怀里,好声好语道:“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啦,实在不行,我抱你回去,好不好?嗯?”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去送死啊?”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戚少商将脸埋在他的肩颈间,用微凉的鼻尖蹭着他颈上的动脉,痒得他直扭着躲闪。
挨蹭了一会,两个人的身体又都灼热了起来,戚少商喘着粗气,双手在顾惜朝身上四处游走点火,嘴唇也不闲着,在他胸口处处留痕,嘴里犹含含糊糊问道:“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顾惜朝想到刚才自己已经被他伺弄得尽兴了一回,也想遂了他的心意,可是一睁眼就看到黑蓝的天幕,风吹草动,四望无边。
虽是夜深人静,但在四周毫无遮挡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未免也太放肆了吧……
“可这幕天席地的,我……”顾惜朝嗫嚅着脸上飞红。
戚少商调笑道:“幕天席地?我帐篷可是搭起来好久了呀。”
“帐篷?”顾惜朝先是一楞,然后看到戚少商胯间高隆起的一块,啐了一口,脸上更热了。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戚少商见他虽不再挣扎,但是双眼闭得紧紧的,知道他心里终究是别扭,怜惜地笑道:“你啊,就是认死理,幕天席地和躲到角落里又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被我……”
说着坐起身来,将顾惜朝连同身下的衣服一起抱起,往茂密的苇丛走去。
息红泪见戚少商抱了人直往苇丛里走来,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半。
转念一想又暗骂自己,明明有错的是他们,为何自己要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样子?
拿定主意,硬起头皮,开始盘算着如何骂起,先骂戚少商负心,再骂顾惜朝背信——如此说来这两人倒是般配……
息红泪急得有点迷糊了,一瞬间脑海里仿佛走马灯似的盘旋过各种有关无关的念头,又仿佛一片空白。
好在这片苇荡够大,够密。
戚少商终是没有看到她,径直走到几丈远外一簇特别浓密的苇丛里,扯下狐裘斗篷铺好,又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下,随后自己也俯下身去,隐在了苇丛中……
紧张运做的大脑猛的停了下来,息红泪忽然觉得很空虚,身心俱疲,连之前一直不曾注意到的腿上的酸麻,此刻也变本加厉地席卷上来。
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按摩起小腿来,揉着揉着,手背上突然一痒,却是自己掉下的泪。
心里兜兜转转的委屈一时间都涌了出来,又不是有泪不轻弹的男儿,痛哭它一回又如何。
然而此时此地,即使哭泣也只能是无声的……
默默流了半晌泪,抬手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息红泪还是息红泪,毁诺城城主,江湖上的息大娘。
夜风吹过,身后那簇苇丛剧烈地晃动起来,风里还带来模糊不清的男性的呻吟。是顾惜朝的还是戚少商的?
息红泪不再多想,转身走出了苇丛。
戚少商,你若要赌,我愿意奉陪到底。因为我想知道,这个赌局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即便你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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