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胸口狠了狠心便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许曼云埋怨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那些失望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剑刺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如坠冰窖。
他刚才出门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穿外套,墙面冰冷的温度透过汗湿的衣衫渗进了身体,激得他一阵一阵的颤/栗,他说不清楚是哪个地方痛得更厉害一些,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在水深火热中,每呼吸一次都激得胸口刺痛的厉害,他刚刚咳嗽的时候又见到了掌心里的斑斑血迹,只是,他也搞不清是来自胃里的还是肺部。
这时候,顾铭琛有些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室的那两扇门上,没有人注意过他,可是他全力 着身上的痛楚又有几分说不清楚的失落,真的没有人注意到他。
顾铭琛默默地弯了弯腰,身子有些不稳,眼前越发的明灭不定,在他觉得快要倒下的时候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他抬起头寻着光亮去看来人的脸,锦瑟明显带着忧色的面容在背光处忽明忽暗。
“二哥?你怎么了?”
“没事。”
“我哥说,爸打你了。”
“他没用劲儿,打不疼我,你去帮忙守着妈。”
顾铭琛尽量的扯出来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去撒谎,周围略显昏暗的光线为他做了很好的隐藏。
“可是,二哥,你头上好多汗。”
“热的,锦瑟,听话。”
迟锦瑟扶着顾铭琛迟迟不愿意离开,两人推搡间正好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来,迟锦瑟急着跑了几步混杂在人群中去看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顾德盛,期间甚至一步三回头看了看顾铭琛,他只能倔强的又绷直了身体摆着手让她过去。
顾铭琛实在是无力走到轮床前,只能费力的够到人群中正好路过四处寻找他的宋秉恒。
“我爸,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送icu监护24小时没有危险便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是他第二次脑梗,十有八九会留下后遗症。”
“没有办法吗?”
“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再行定夺,你放心,我一定让专家细心跟进。倒是你,怎么样?”
“不太好。”
顾铭琛看着大伙人簇拥着顾德盛的轮床去了拐弯进了电梯,放弃了逞强便无知无觉地倒了下去。
宋秉恒一个晚上收治了顾家两个人,老的被前呼后拥着推着轮床进了手术室又送回病房,这个小的却是孤身一人凶险程度比起那个刚送进icu的人好不了多少。
急诊室里他的声音急切又简短,身旁的护士也忙得四脚朝天,顾铭琛的肺炎本就没有治愈,送往急诊室的途中又猛咳了一阵甚至带出了血丝,脱/下/衣服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宋秉恒整个人头又大了一圈,他的背部被棍棒类型的东西狠狠抽打过的痕迹尤为明显,深紫色的长条状淤青横七竖八的排列在他白皙瘦弱的脊背上,尤为可怖。
护士帮他涂抹散瘀的药时,宋秉恒清晰地听见了顾铭琛痛苦的呻/吟/声,原本昏迷过去的那人竟然使劲翻动着眼皮睁开眼来,墨色的眸子里痛楚的神色根本来不及掩饰也掩饰不住。
“你爸又抽你了?”
“恩。”
“你不会和他说你刚从医院逃跑出去吗?和自己的父亲示弱也让你很为难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更舒坦?”
“我逼死了苏峻衡。”
顾铭琛不理会宋秉恒满脸的怒意伸手接下了氧气罩,哑着嗓子勉强吐出几个字便又开始侧头咳嗽,他觉得整个胸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可是根本控制不住翻涌上来的咳意,直到又咳出了几丝血迹才稍微停歇。
宋秉恒明显愣了愣,直到看着顾铭琛咳得撕心裂肺又见/了/血才弯下腰来帮他 胸口套上氧气罩。
“什么都别说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住院。等等要回公司。”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心房率已经到了150~200次/分?血压低到几乎测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真的要回公司。”
“不行,我不同意。”
“明天早上一定会发布苏峻衡骤然的消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处理好收购苏氏的事情。”
“铭琛!”
“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么不折手段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人,不用管我,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顾铭琛明显自嘲的扯起嘴角笑了笑,两片干裂的唇被扯得裂开冒出几粒血珠竟然让宋秉恒第一次失了言语,他其实早就知道顾德盛的这个二儿子远远要比他那个当父亲的人更适合做商人更适合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生存,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野心和抱负是顾德盛所不具有的也恰恰是一个成功商人所必须的。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利弊得失,病得如此严重甚至还在暗自盘算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样的斤斤算计分毫不差,委实让他吃了一惊,宋秉恒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阵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明显没有半分力道的顾铭琛挣扎着起身去拽身上的管子,还是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摁住了他。
“铭琛,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也明白,商场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懂,自然不会阻拦你做什么,但是,你如今是我的病人,我就必须要对你负责,现在出院绝对是最不理智的选择,你可以在你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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