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走吧,去地基塌陷的地方看看。”
“可是。。。我去找看守的人要两顶安全帽。”
知道顾铭琛定然不会听劝,小郑只能妥协,尽全力替他考虑到潜在的危险。
看守的大叔是个实在人,听说开发商的老总亲自过来勘察便跟着小郑一起过来。
“听说您就是建这酒店的大老板啊,你看看,这楼盖的多作孽啊,这要是住进人去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得伤多少人的性命哪?我听这个小哥说,你们也是被建筑商给坑了,可一定不要饶了这些人啊,这简直就是拿人的生命当儿戏嘛!”
老人跟在身后碎碎叨叨,顾铭琛虽然走在前面却是一一听在耳里,凛冽的北风透过塌陷的墙体灌进来,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又将脖子里的围巾拢了拢。
多年来做这些事情,看来苏峻衡已经是驾轻就熟无所顾忌,他甚至在最重要的地基问题上都敢采用最次等的材料,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可以躲避了一开始公司的勘察,若不是他遮掩工作做的好便是公司内部人员除了问题,怕是已经与他一丘之貉合作了不短的时间,想到这里,顾铭琛就觉得脊背一阵寒凉。
尽管他与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一样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追求低投资高回报,却从不曾动过害人性命的邪恶念头,在工程质量上从来都是严把关,只是因为铭远的前身东霖多年来已经与苏峻衡创建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并且顾苏两家自顾德盛便相交甚好,他便放心的相信了苏氏,只是没想到苏峻衡实质彻头彻尾的老狐狸,这些年来一直以中庸伪善的面目示人,如今,邻近东窗事发,再隐瞒不住便开始攀附沈氏这棵大树。
他自认为与铭远翻脸是走了一步惊险的好棋,却不知,沈阅霖却更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与铭远一起垂涎苏氏这块肥肉的人中,沈氏便是这场收购中暗暗推波助澜的最大幕后黑手。
顾铭琛出了警戒区,将安全帽递给小郑,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根烟,躲着风口点着,他因为输液略显浮肿的手指夹着香烟连着吸了几口,带出一连串的咳嗽,在空旷的工地里尤为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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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琛从度假村赶回来是第二天中午,东方紫光派来协商的法律顾问已经等候多时,法务部的经理正与之周旋希望对方能够退让一步,并且宽限时间让铭远来处理这件事情。二人商谈之际顾铭琛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免不了一阵寒暄,接着便直接到了预定的酒店,对方的顾问是个老油条,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不明确己方的要求而是与他们大打太极,席间推杯换盏多次却仍旧思路清晰半分不乱阵脚。
万不得已喝了酒的顾铭琛有些撑不住,凌晨5点多便匆匆往回赶,长途奔波下来身体得不到休息已经深感疲惫,胃中空空被酒精浸润着火烧火燎的疼,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的意图。若说他识人不当,给苏峻衡钻了空子,紫光这边却做了甩手掌柜将一切的后续事宜交予铭远,这样说来,并不能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于铭远。
坐在酒楼密不透风的包厢,空调开得很足,顾铭琛却觉得呼吸有点急促,席间去了一次卫生间,将喝下去的酒如数吐尽,强忍过一阵一阵的痉/挛收缩到了走廊里面,他难受的厉害,忍不住便开了走廊的窗户,下意识的又摸出烟来点上,只是这次却没有抽,夹在手指中间看着一支烟 殆尽,烟雾缭绕的空气窜进他的胸腔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顾铭琛摁灭了烟头,随手抛进垃圾箱里走回包厢。
“何律师考虑的如何?”
呕吐和咳嗽让顾铭琛的声音喑哑的不像话,从嘴里面蹦出来的这几个字就像是在沙土中磨砺过一样,暗沉晦涩。
“顾总说笑了,应该是,顾总考虑的如何?”何韦庄不答反问,眼中眸光忽闪,笑得和颜悦色却是软绵绵的把问题又抛回给了顾铭琛。
他早以前便和顾铭琛打过交道,只不过那个时候,酒席间与他不显山不漏水谈条件的却是还要比顾铭琛年轻的迟景然,那个年轻人一副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却每次都可以撬开他的嘴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堪称顾铭琛最精锐的臂膀,只是,这次他来了却没有见到,所以,自然认为顾铭琛也不过是靠着自己身边的人稳坐总裁之位,而他,不过是只会网络点人才本人却徒有其表罢了。
“既然何律师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次的事故,虽然主要责任在于建筑公司偷工减料,但是,作为投资者,我们是有义务进行全程监督的,铭远识人不当对于这次的事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紫光同样监管不力,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期责任,铭远担七,紫光担三。”
“顾总不要忘记了,此件事情的直接诱因是建筑公司中饱私囊,而选用建筑公司的决定是由铭远一手包办的。”
“何律师也不要忘了,在监管上,合同明确规定双方各司其职。就好比,你我合资买了这瓶酒,酒是我挑的没错,但是关于酒的质量的把关,你和我负有同等的责任。”
何韦庄第一次没有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顾铭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过目当初繁复冗杂的合同并能偶一针见血的指出对己方有利的立场,思路清晰,谈吐清楚,更不曾因为他的沉默而自乱阵脚。
“铭远在选定建筑公司的时候存在疏忽,自然需要多担责任,在诉讼方面,不需贵公司操心,由铭远法务部全权接管妥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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