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袋里面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顾铭琛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柜旁边!
迟景然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表情已经渐渐消退,把外套脱下来挂好顺手便开了客厅的灯,顾铭琛的房间房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他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十五分。迟景然有几分疑惑,顾铭琛这么早回来倒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关心起了他的事情,迟景然甩了甩脑袋进了卫生间。
简单的冲了个澡,裹着浴袍又到了客厅窝在沙发里开了电视,这几天跑了好多地方却感觉不到疲累,他下意识的把电视的声音关的很小很小,顾铭琛睡觉向来浅眠,稍微一点的动静醒过来便再也睡不着,他看着几乎已经没有声音的画面怔忪了许久,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贱骨头,不管在什么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为他考虑,这些骨子里面养成的在乎已经割裂不去。
他拿着遥控器来回的换台,十几分钟过去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心仪的节目,有点恼怒的起身关掉电视准备回房却突然间听到了顾铭琛房间里杯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的碎玻璃声即使隔着门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也依然显得突兀,迟景然又一次赶在意识前跑了过去,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卧室里面剧烈的咳嗽声,他撞门的时候心里面闪过各种各样顾铭琛独自生病无依无靠又无助的画面,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样一寸一寸的疼。
顾铭琛的房门并没有反锁,他拧动把手只撞了一下便开了门,顺手开了大灯,适应了光线一抬头便看到顾铭琛半跪着伏在床头柜上,一只手垫在额下,一只手抚着胸口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深色的家居服包裹下的消瘦的脊背颤抖的厉害,悬在他头顶的透明滴管来回的摇晃着血已经回升了大半截,床边的地板上是摔碎的玻璃杯和一大滩的水。
迟景然一下子便愣在了门口,他竟然一时之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脚不能移,直到看着顾铭琛颤巍巍的撑着床头柜想站起来却又软着跪倒才慌忙跑过去。
“顾铭琛?”
“咳咳。。。”
迟景然蹲 来早已经顾不得其他,两只手自然而然的扶上他剧烈抖动的肩膀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两只手所触之处尽是汗湿。顾铭琛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叫他,声音熟悉却遥远,以为产生了错觉,头枕着手臂强忍着再次翻上来的咳喘。
他被定时的闹钟吵了两次才勉强转醒过来,睁眼的时候头顶的药水已经滴完,回血都有小半截,起身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急了一些却因为突然的眩晕直直的朝着床头柜栽过去,尖锐的棱角划过包扎好的刀口处,瞬间便有了温热 的感觉,胸口不甚明显的疼痛陡然加剧又引发了剧烈的咳嗽,他想拿杯子喝口水压下去手一抖却摔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迟景然叫了几声见顾铭琛没反应,加大了力气把他扶着面朝自己,顾铭琛泛着水雾的眼睛涣散着几乎没有焦距,抚在胸口的手扎着输液针没有脱落出来,手背处却已经有血溢了出来,他果断的将胶布撕掉拔了针头,然后扶着顾铭琛躺回床上。
终于缓过一些,顾铭琛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的清亮,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他又几许的错愕,又有些忍不住想咳努力地压制着竟让惨白的脸憋得有了几分红润。
“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家我自然会回来。”
“咳咳咳。。。”
“你怎么咳成这样了?”迟景然皱着眉头,语气不善,但是其中夹杂的关心顾铭琛还是听了出来。
“有些感冒。”
“你感冒多久了怎么总不见好,没去医院?”
“这不是刚开了药回来,被你撞见了。”顾铭琛苦笑着脸色又转成了惨白,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的撒谎半点不留破绽,他不敢用手再触碰胸口,刚才虚虚的搭着的时候便感觉到了 ,料想到了刀口一定是裂开了,担心被迟景然发现便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迟景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的三个药水瓶和袋子里面的药盒,起身绕过去,药水已经是配好的他看不到成分,扫视了一周开口问道。
“还有没有多余的输液器?”
“不知道,你在袋子里找找吧,没有就算了。”
亏得小郑刚才着急忙慌中把大夫拿出来的输液器一股脑儿便收进了袋子中,迟景然翻出来开了口子,看了看药水瓶上面的编号,把衣架挪过来重新挂好,利落的插好针头开始排空气。
顾铭琛费力的在身后垫了个枕头稍坐起点身子,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嘴角笑意逐渐染开。迟景然自然没有看到,几分粗鲁的拉过他的手臂,看到上面或深或浅的青紫色的针孔心顿时抽痛了好几下,他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寻找血管,然后利落的进针竟然要比一般的护士手法还要娴熟。
“景然,你一针见血的技术还是没荒废。”
“你给我闭嘴!”
话声刚落顾铭琛到真是闭了嘴,他胸口刺痛得更厉害,脸色一下子便更加惨白,抿着嘴唇 牙关便闭上了眼,迟景然自然也看在了眼里,看着顾铭琛有点着急的询问。
“顾铭琛,你怎么了?”
“。。。”
“顾铭琛?”
迟景然着急之下探着身子整张脸已经到了顾铭琛的眼前,这人豁然睁开眼睛额角的汗顺着脸颊 嘴角却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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