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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作者:鹤舞弄清影
文案:
那一年,他读容若写给顾贞观的那首诗,
读至“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的时候,
提起书桌上的毛笔,用自己稚嫩的还不甚老成的比画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在白色的宣纸上,
双目盯着那些逐渐晕染开来的字,迟景然在心底悄悄感谢着上苍,
感谢上苍,让他遇到顾铭琛。
他亦兄亦父带给他此生最大的温暖。
他目视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眸子里是一如小时候的明亮温和,
他手里面捧着一张未干的白色宣纸,上面的字力透纸背。
那21个字,就如同是他净重21克的灵魂,竟突然间有种抽离感。
顾铭琛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握在手里,
心里面异样的感触无法言说。
顾铭琛出国的那一天给了迟景然一件礼物,
他兴冲冲的跑至书房,宽大的红木书桌上放着装裱好的字帖。
上面写着“亲在许身犹未得,侠烈今生已已。但结记、来生休悔。”
迟景然抱着那副字帖爱不释手。
缘起缘灭总是有着它们的缘由,
不期然间,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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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
迟景然像平常一样挎着公文包走出了泰一律所的大厅,一上午忙忙碌碌又是接见当事人,又是打起诉状,编写证据链条,还真是有点吃不消,连带着听觉都出现了问题,他好像听见顾铭琛那特有的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从地狱深处般唤着他的名字。
“景然。”
迟景然揉/了/揉酸痛的鬓角不甚在意的扭扭脖子继续往出走,可是那样的魔咒竟是分外执着,萦绕不散的响在耳畔,似乎还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声,他终究还是不情愿地回了头,那张印象里刚毅而英俊的脸庞,在正午强光的照射下轮廓显得明灭不定。
“顾总,好久不见。”
迟景然深呼一口气,才调好角度对上眼前来人,抿了抿嘴,带着几分不甚在意的口吻,眉目都甚至连眉目之间都拢着若有似无的讥笑。。
身体不易察觉地颤了颤,顾铭琛放在身侧的两手慢慢蜷起紧握成拳,几许苍白的脸泛着不易察觉的阴沉:“顾总?景然,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很熟,顾总千里迢迢追到这个小镇子想必不是为了与我叙旧的吧,是为了抓我回去还是逼着我再逃跑一次?”迟景然自嘲地扯出来一个不甚友好的微笑,原本一对温润如玉的瞳仁也因为眼前的人而生生多了几丝狠厉。
“景然,不要这样与我说话,你知道,我会难过。”顾铭琛的身体站的笔直,声线却有点不稳,却还是一如既往给人潜在的压迫感。
“顾铭琛,你也会难过?”
迟景然一脸的讥笑看着顾铭琛:“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恐怕字典里面连难过这两个字都不存在,这个时候站在这里冠冕堂皇的和我说你难过,你觉有没有得很讽刺,很做作?”
如愿的,迟景然看到顾铭琛脸色变了几变,眉头也跟着紧锁,眼底更是有一闪而过的伤痛,竟让他原本报复的心跟着紧了紧,不算疼,却是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顾铭琛没有说话,眼前咫尺的距离,却像是在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条鸿沟,眼底闪过的伤痛像是错觉一样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迟景然最为熟悉的霸道阴沉,不容拒绝。
有点防备地朝后退了几步,迟景然正好背靠在律所大厅光滑的大理石壁上,初秋的天气尽管是大中午阳光晃眼却还是泛起丝丝寒意,顾铭琛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他打了个机灵。
“我们谈一谈!”
顾铭琛想要迈出的脚步在看到迟景然的退缩后顿时僵在原地,再也没有迈出一步。
“我和你妹什么好谈的!”
“迟景然!我不想说第二遍!”
“顾铭琛,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
“需要我让人拖你走吗?”顾铭琛还是一如既往说一不二的霸道,他决定的事情总是没有人可以忤逆,言语间目光已经触及守候在大厅外的那个人,迟景然对他们再熟悉不过。
顾铭琛的私人保镖兼司机,小郑。
“你已经无药可救!”
迟景然终于还是妥协,这份闲适惬意的时光终究是偷来的。
也好,躲了一年多的时间,过了一年多的鸵鸟生活,是应该把头拔出来晒晒太阳了!
转角咖啡厅。
这是迟景然来到这个小镇子以后唯一的惊喜。
在这样一个并非旅游胜地又不是商业都市的小地方,小镇上的人甚至还带着最原始的古朴风情,而开这样一间基本上是赔本的咖啡厅如果不是主人很有钱,那便是他的脑袋秀逗了。
但是,这些却丝毫不妨碍迟景然寻找到它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惊喜和感恩。
接受了西方思想的熏陶四年之久,不可否认,举手投足之间他是有点小资情调,而且,他本就是喜欢喝咖啡的人,
顾铭琛按照惯例点了两杯美式咖啡,他一直记得迟景然美式咖啡的喜欢豪爽自由。
若说咖啡如人,那迟景然也确实与这咖啡相配,他淡然的气质,随性的灵魂,实在与这清淡简单的咖啡相得益彰。
只是坐在对面的人却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修长洁白的手指有桌面上扣击了好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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