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车里,一直看着他的毕骆,交叠的修长的腿,雕刻般俊美的五官,天塌下来都好像不会变的冰冷面容。很难想象刚刚那一本正经的抱怨是从这个人说出来。
而且也可以说那是在指责他不懂礼貌似的。
不爽的感觉在心头躁动,然后又被宁郁压了下去。
“后天见。”眯了眯眼,宁郁学着毕骆刚刚的声音慢慢道:“还有,送朋友回家,记得要下车。”
说完,他就把门不轻不重的甩手关上,干脆的转身穿过大门进了大楼。
毕骆坐在车里,头还转在车门那边的方向,看着已经被合上的车门,透过特殊材质的车窗那里,少年被夜色模糊的慵懒肆意的背影。
汤姆幽幽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少爷,你似乎把宁同学惹生气了。”那最后的话说的,少年真的是一点亏都不会吃啊。
少年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内,毕骆闻言把头转过来,看着前面,碰过宁郁的右手放在腿上,拇指和食指轻轻勾起摩挲着,唇启,他简洁的对他的管家道:“闭嘴,汤姆。”
汤姆噤声,却透过前车镜,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毕骆嘴角的一点笑意。他发誓,这几天看到毕骆有笑意的次数,比他几年里看的都多!
这不禁让他再次重新审视起了宁郁这个人。
毕竟他带给毕骆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这就很值得重视起来了。
....
“呼。”
回到了住所,整个空间一片灰暗也没有开灯,显然覃尧还在医院没有回来。
宁郁想着,一边伸手打开灯换了家居鞋,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慢吞吞的走到了客厅沙发,最后坐下去,支撑了几秒,又慢吞吞的躺了下去。
他真的很累了。
拍了几天的戏,不停的入戏脱戏,今天晚上又走了那么一长段的路,再打起精神和毕骆度过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晚餐。
他又不是铁打的,一切事情暂时解决了,现在这里一个人没有也不需要维持什么,全然的放松下来以后,他就只觉得身心俱疲。
即使这样宁郁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还是挺好看的,慵懒伸展的身躯,仿佛一只静静休息的豹子,只是现在也没有人欣赏罢了。
宁郁本只是想就这样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一些精神再去洗个澡回床上再睡,谁知道这么一休息就直接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却是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微微睁开眼,宁郁这短短的一觉睡的也并不好,一直都在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以前的,现在的,分不清真实还是梦境,让人莫名烦躁不安,现在醒过来,也只觉得大脑沉重的厉害。
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闷气,慢慢的坐起身,被人不知何时盖在身上一条薄毯掉了下去,身上却还残余那毛毯带来的温度,宁郁看了一眼,再一听厨房那里传来的动静,便知道是覃尧已经回来了。
现在,大概又是在给他弄吃的。这段时间以来,宁郁都已经熟悉了。
伸手把毛毯捡起来,宁郁站在原地,手不自觉的攥紧,柔软的毛毯布料在他掌心扭曲变形,宁郁回过神松开手,却是把毛毯往沙发上一扔,沉下眼静静的看着.....
等覃尧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清醒的宁郁坐在沙发上,刚刚自己盖在他身上的毛毯被工整的叠好放在了沙发边缘。
似乎能够想到少年如何沉着一张精致的脸把毛毯展开一点点叠好,覃尧眼里划过明显的笑意,心里因为母亲生病而带来的郁气也淡了许多。
“吃晚饭了吗?”收起多余的心思,覃尧冲那边的宁郁问道。
一脸若无其事看着电视的少年转过头来,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翘起一边薄薄的嘴角,轻微的弧度却有些恶劣:“没吃,嘴里长了个水泡。都是吃了你做的东西上火了。”
覃尧被他的话弄的人一愣,紧接着也没有顾得上少年最后着重强调的那句话,走过去就想看少年的嘴巴:“哪里?很痛吗?喷点药吧。”
没有想到自己故意逗弄的话引得覃尧这样的反应,宁郁头往后一退,就躲开了覃尧伸过来要捧住他脸的手,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狼狈,只不过这个时候覃尧并未注意道,他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都弄的没吃东西了。这在覃尧【人.妻】看来就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当了经纪人的人都会变得有保姆心态,但他自从成为了宁郁的经纪人后,少年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事,都成了他想操心的事。
104:【呵呵呵呵呵,啥保姆心态,明明就是满足你这个痴汉的心态,你这个大痴汉!】
宁郁刚说完,覃尧就已经去他的包里翻药了,宁郁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覃尧翻出了一个喷雾,道:“喂,我不要喷那种东西。”
覃尧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宁郁,如果不快点弄好你吃什么都会很疼的。这个很有效,等下你再吃点维生素,明天就会好很多了。”
他无奈又宠溺的口吻看起来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问题是,我像孩子吗?
宁郁微睁眼睛瞪着他,觉得现在很荒谬。
活了几十年【灵魂年龄】,宁郁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不对,毕骆今晚说的话也像是在教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啧,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那小子,真是破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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