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同日,另外一个边城同样遭到了攻击,损失惨重,但是,守下了。
凉州的所有的哨所都是这样。
至少一名老兵。
许谨修曾经很奇怪,老兵已经没了一条腿,怎么做哨兵。
然后他现在才知道。
凉州的哨所,从来只有一匹马。
☆、 临
最后还是没有开战。
凉州守下来了。
守下来之后,许谨修就不想再在凉州了。
这里埋葬了许多东西,许谨修想不出,假如他还在凉州能做什么,毕竟,这场战已经结束了。
许谨修再次见到老兵的时候,老兵躺在草席上,肢体僵硬。
他不是四肢健全的人,这样无遮无掩地躺在草席上,让人直直地就看到了他的伤病。他满身都是灰尘血污。
许谨修其实是这样地看见一个死人。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交谈,对他的出走不屑一顾的老兵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除了老兵,永远躺在凉州的土地上的还有十几个人,哨兵几乎全军覆没。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个许谨修活了下来。但是也只有许谨修了。
而他们都葬在凉州的土地上。
因为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许谨修见多了死人,但是他还没有杀人。
这是让人很惊讶的。但是这是事实。
那伙匈奴人只是到了凉州城下,发现这里防备齐全,于是就退走了。
他们骑着马,来到这里,并不是要真的开战,只是想要打劫。不行,太难啃的骨头,就算了。
所以,留给许谨修的,就是那一夜狂奔,飞沙走石和风尘夹道,急到胸腔里鼓胀着热血,眼眶里堆满泪水。原来,这只是一场抢劫。
凉州每年都是这样。
离开凉州的那一天,百夫长来送行。
他给许谨修敬了一杯酒。酒就是普通的浊酒,浓烈酸涩而又有着残渣。没有什么滋味可享。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干为敬。就此别过。
边城不像是别的地方,还要你絮絮叨叨寒暄客气,就是喝酒。
说不出留下的话,只能说一路顺风。
许谨修在这里,带走的,也就是一匹马。
马也不是什么好马,很普通的瘦马,和上京贵人们专门培育的良马不一样,就是这样毛色暗淡、眼神无光的马,陪他跑了那个不长不短的一段路。
许谨修知道,他忘不了凉州了。
走上路途,骑上他的马,离开凉州,许谨修才发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隐隐约约的,看着寒风四起,大雪将下,他开始觉得,也许不应该这个时候离开凉州。
毕竟,已经十月了。
这里和他的家乡相隔太远,也许回到家乡的时候,正好就是柳絮纷飞的时候。这也是许谨修离开的原因,但是他真的走上路,回家的愿望却并不迫切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在凉州的时候,面对路途上的风霜刀雪他都没有任何畏惧的心情,但是真的走在路上的时候,却胆怯了。
他不是不敢回去,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
如果是何秋白就好了……
许谨修心里想。
如果是何秋白,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在许谨修纠结的时候,他不知道,何秋白已经回到了许府。
许父不在乎家宅后院中的那一点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家中有人离开了又回来。其实何秋白根本没有去哪里,他只是去了原来的何府现在的许家后院。
许谨修的小院已经很偏僻了。而明明买下了何家,但是许府却没有大肆的建造宅院,那里除了几个矮房,就没有其他的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荒草野菌。这就是曾经的何府现在的许府后院,或许连后院都不能算是。
何秋白就是被许母放在了这里。
这里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仆役和老婆子都是很会看脸色的,知道这个人不被喜欢,又是有名的傻子,不会说话,所以,就算是被欺负了,只要她们不说,谁知道呢?
在这个边边角角的地方,何秋白刚刚开始是没有被子和床的。他被推推搡搡到了这里,并没有人说要安排他住在哪。所以,就没有安排。
什么都没有。
他呆呆站在这个陌生的土地,大大的眼睛看着四周。没有人刻意注意他,都是各自喝茶聊天。人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她们都不知道。
等到天黑了管事发现找不着人了,这才急了。夫人虽然把人扔到这里了,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好歹也是知道这个人原来是被公子照顾了。说什么都不能弄死了弄丢了!
现在何秋白被夫人放到这里,公子回来会找夫人要说法,但是若是这个人死了,但遭殃的就绝对是他们了!
一群人赶紧四散开来找人,连热腾腾的饭菜都顾不上吃。管事把这边一直都在的老妈子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就说是人找到了。
其实也不能去哪里。
就是他原来住的地方。
和小院相连的大树被砍掉了。清亮的水池没有了,只有干涸的一个大坑。满地都是尘土落叶,野草蔓蔓。原来的房屋烧焦了,只有石板还留在这里,当年的栋梁都被拿走了。
几乎没有什么和当年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当年,何秋白这何府住的地方。
不过,那些老妈子是不知道的。她们知道的就是,那是离许谨修的小院最近的地方。
她们过来,拧着何秋白的耳朵就把人拖走了。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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