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新来小妹的屁股。
门口的小伙计像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一般往里面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哥!盛……盛安来啦!”
曹天增不耐烦地踢他一脚:“丢人现眼,怕他个蛋!”见盛安进来,他又话锋一转:“哟,这不是那个喜欢被操屁股的……”
盛安懒得费口舌,曹天增的话还没说完,他直接一拳抡了过去。旁边的小妹吓得胸罩都没穿好,跑楼上躲起来了。
那不是盛安平时打架的方式,他平时再生气,动手都不靠蛮力,所以总能占着上风。
以前学校外的混混帮派争地盘时,流行一挑三,盛安从来没输过。
今天不同。
今天他挨了很多下打,拳打脚踢能伤人不假,但毫无章法时自己受的伤更多。
认识他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根本是纯发泄。
曹天增的人一拥而上,小五不敢去,在一旁看着。
自从谢天的事之后,他对这样的围殴也有了点心理阴影,眼见盛安还手的力度慢慢小了,他连忙对曹天增说:“哥,够了吧?他知道教训了。”
曹天增仿佛没听见。小五没辙,叫小朱:“跟曹哥说说,停了吧。”
小朱去说,曹天增这才喊了停。
人群散开,盛安讨厌任何像弱者一般的姿态,硬撑着慢慢站起来。双腿都在打颤,整个人伤痕累累。黑色头发杂乱地遮住了半张脸,狼狈不堪。
曹天增很得意,他难得在面对盛安的时候有这样居高临下的快意。
他逗狗一样拍了拍盛安的脸,被盛安一巴掌挥开。他也不恼,说:“这事还没完。”
盛安轻蔑地咳了一口带血的痰吐他脸上。
他反而笑了:“好,你硬气。走着瞧吧!”
乌泱泱一群人都走了,只剩被砸了个稀巴烂的台球厅,和盛安一个人。
他走了几步,身上也不知道哪里,疼得让他觉得这样好像回不到家就会死在路上。他拿出手机,原本不知道该找谁,却看到了方辉发来的信息。
“你去哪里了?不要做傻事啊,宋老师知道的话会气死的,还活着就回个电话tat”
方辉总是喜欢发一些莫名奇妙的小表情,有的盛安看不懂,都直接无视掉。
类似内容的又发了好几条,盛安给他回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马上就接了起来:“你在哪里?”
盛安轻声问:“能借你爸的三轮车用用吗?”
那天下午盛安忘了给宋清让打电话。
时值高考结束后,宋清让找不到别的工作,因为他和同性学生谈恋爱的事在松山这片都传开了。他也生平第一次被温柔的母亲打了一巴掌。
街邻街坊的议论纷纷与奇怪眼神,让他都有点受不了,更不要提他那脸皮薄得像纸一样的母亲。
他只好让宋母先去二婶家住一段时间。但二婶家不大,宋父的状况虽有好转,仍是难伺候,便留在宋家,宋清让和护工轮流照看。
高考完后八卦呈放射状炸开,学生告诉家长,家长再告诉朋友,多的是对他“另眼相看”的人。
索性是找不到工作了,宋清让又重操旧业,开始在家里帮别人代写论文。
盛安在放学后,会身手矫健地翻院墙进来和他说说话。
有时候来不了,也会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宋清让知道盛安在安慰他,在向他说抱歉,也在让他安心。
奇怪的是他和盛安才认识这么一年,他们之间的默契与羁绊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与深重。
所以当家里后门和他的手机都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时候,他猜想是盛安那边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最后方辉证实了他的猜想,短信上只言片语可见他焦急的心情:“宋老师,盛安今天找曹天增去了,受了伤,也不去医院。您劝劝他吧,而且,我怕他没人拦着,做出什么事来。”
宋母正好摸黑回来看看宋父,宋清让匆匆拿起衣服,告诉她自己要出门。
“你醒醒吧,儿子。”宋母心知肚明,拿着衣服,看向宋清让的双目泫然欲泣。可她不敢说得太过头,“他才二十岁,不谈你们都是男人,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人过日子,你以后会怎么样,想没想过?”
“妈,我们不一定会在一起过一辈子。”宋清让说。“我心里有数。”
他说这话的时候,话里带着些现实的寡淡,但也有不切实际的期许。
宋母听不出来话中的如履薄冰,只觉得儿子固执,就像他父亲那样,如出一辙。
盛安没吃上晚饭。也不知道是被谁狠狠踹了一脚,胃疼得厉害。
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厨房,一把又长又锋利的西瓜刀安静地立着。
他仔仔细细的端详。
宋清让进屋来的时候,正看到盛安那样的眼神。
他吓坏了。
盛安最近时常会陷入这种阴鸷又可怖的神情里,这让他原本就英朗到有些冷冽的五官,显得更加漠然而不近人情起来。
“盛安!”宋清让走近才发现盛安身上是伤痕累累的,“怎么受这么多伤?”
这倒是明知故问,他原本也没想着盛安去回答。
他起身去找医疗箱,盛安拉住他的手腕:“陪我坐会儿。”
宋清让笔直站着,盛安晃了晃他的手臂,学着他的口气:“听话。”
宋清让这才坐下。
盛安身上的味道,难得这么不好闻。
混杂着血液,泥土还有汗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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