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霭。桌上放着的里头朱漆盘子里盛着冰湃了的果子,一柄冷金湘妃竹折扇放在边上,题的是欧阳永叔的《踏莎行·候馆梅残》。见菀菊进了来,沈白皱着眉道:“这药苦得很,先搁着罢。”又咳了几声。菀菊将碗盏搁在桌上,笑着劝说道:“早知公子不愿吃那儒医开的药,今早特化了枇杷膏子,制了蜜露。现温了吃正好,不如趁着吃了?”沈白拿手指去缠扇柄上的流苏,玩了几下,益发闷闷不乐,抱怨道:“这几日每日吃了饭就是吃药,又不能吃蜜饯果子,舌头不是苦得发麻,就是淡淡的没味儿!”言罢,将头转到一边枕在臂上,不做声了。菀菊见他这般耍小性儿,不禁暗笑,却道:“除了这蜜露之外,菀菊还藏了几粒胭脂糖,公子可愿尝尝?”一听这话,沈白立来了精神,攀着菀菊的手臂,娇声央道:“糖呢?糖呢?哪里得的好东西竟不告诉我!若是给了我,我什么都依你的!”又好哥哥、好哥哥的乱叫,弄得菀菊心软如绸没了辙,只弯腰捏了捏沈白的小脸,嘱道:“吃糖可以,却要先把这蜜露喝了,我才放心。”沈白嘟嘟嘴,虽是不情不愿,到底喝了半盏。菀菊这才从袖笼里取出一个鼓鼓的小纸包。见那一颗颗叠得老高的玫瑰胭脂糖,沈白眼中放出光来,一下扑到糖上,欢呼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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