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圣年纪轻轻,却不料只是诊脉却已经得出了如此精确的结论。同时也面露惋惜的看向昏睡未醒的女人,他们是得了陛下的恩典,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不予追究的,但这人毕竟是宫妃啊……
站起身,林泽生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了院首。
“这是两颗生香玉露。”
此言一出,几位太医同时眼睛一亮。他们自然是知道这等灵丹妙药的,但生香玉露可遇不可求,即使他们身为御医也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竟一下子能得两颗……院首更是如获至宝的将瓷瓶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个闪失。
“一粒让娘娘内服,另外一粒用与此药方同熬。”说着,走到桌旁提笔书写,口中不停:“此药方与生香玉露一起熬制,可得去腐生肌之灵药。娘娘中毒不深,引毒及时,虽然之前引毒失败带来了现在的后果。但也算因祸得福,那次错误引毒将大部分的毒素都逼到了七窍之中,虽然引得容貌尽毁,但毕竟也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成功的阻止毒素向体内蔓延。现在内服生香玉露可以彻底清除还未侵害到内脏的余毒,外涂此药可重构肌肤。”
太医立刻会意:“要先将娘娘脸上的……挑破吗?”
“是,全部挑破。”没有犹豫的,林泽生点头:“但是否能够真的恢复到之前的状况,我并不确定。但是,我想如果娘娘是清醒的,一定是愿意赌上一次的。”
已经毁容的妃子,还有什么是不能赌的呢?
“这……”几位太医却犹疑起来。虽然引毒出错导致纯妃娘娘毁容一事陛下并未追究,但若是随意治疗使得状况加重,他们却是难辞其咎了。
“任二少的毒不能同样处理吗?”年轻太医问道。
终于将药方写完,林泽生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捧起纸张轻吹两下后,才回答道:“不可。引毒太晚,只有一部分的毒素被引出体外,才能让他坚持这么久。但没有清除彻底的毒素已经侵入内脏,就算给他服用十粒生香玉露也是无用的。生香玉露的确是难得的保命灵药,但并不是万能的。”
“那么,该如何?”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参见陛下。”几位太医纷纷跪倒。
林泽生不慌不忙的起身,将长袍理平,躬身一礼:“林泽生见过陛下。”没有听到平身的旨意,林泽生不惊不乱的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却抬起了头,清扬浅笑:
“为今之计,只有让在下带任刃回医圣谷。”
作者有话要说:插图如下,美感不?
私以为,这不像红疹,像吻痕……
69、离开弁京
他说,要带任刃离开。
萧天弘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对面长身玉立的男人。
林泽生双手自然垂在身边,面上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他们站在一间无人打扰的屋内,一人面色冷峻不语,一人轻笑沉默,相隔不远,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姿态。不发一言,却已经将屋内的空气压缩到了极致,这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却无法让两人中任何一个流露出退缩之意。
“朕邀请你来,只是让你治病的。”萧天弘听不出喜怒,将双手从身后转过,改为环抱到胸前,形成一种隐隐的抗拒姿态。
“但任刃的所中的毒是针对医圣谷之人的,所以凭我一人之力是行不通的。只有将任刃带回医圣谷,结合医圣谷的疗伤温泉——圣泉水以及医圣谷众位大夫的医术才能有一线生机。”林泽生不疾不徐的回答,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卑。
萧天弘的脸上怒气一闪而逝,随后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这套说辞?”抬脚向林泽生的方向跨出一步,随着距离的拉近,一种不可违背的帝王气势立刻将后者笼罩其中。
林泽生却似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威压一样,颇有些无辜的反问:“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见到他这个反应,萧天弘也不动气,目光意味不明的将对面的人从头打量到脚,最后将视线停在他的左侧胸口,说道:“濒死之人都能救的回来,医圣何必自谦?”
林泽生有些讶异的挑眉,没想到这个帝王倒是个不避讳的人,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的确是他动手杀他的了。
于是,他也坦率的承认:“在下并未自谦,受伤与中毒毕竟不同。人体的损伤可以无非就是伤筋动骨、血肉受创、内脏破裂,只不过因伤势轻重才有了区分,但总算还是大同小异。可毒却是千奇百怪,各成一派,哪有固定的路子可循?”
他的语气平和,似乎对于他之前下杀手的举动完全不介意,也不欲追究。耐心的解说中,却明白的透露了他绝不动摇的坚定:任刃是一定要带走的。
萧天弘的眸色有些深沉,突地有些心浮气躁的将手一挥,不耐的说道:“不论如何,朕决不会放任刃离开。宫中所有的药材可以任你使用,所有的太医可以听你调遣,但朕决不放人。”
萧天弘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空气中抓紧,好像这样就可以执拗的抓住任刃不放开。他知道这样幼稚的坚持几近无理取闹,但他清楚地知道若是今日放开了,任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能甘心呢?
他好不容易寻到的人,怎么可以眼睁睁的送到别人的手里?
“所以陛下,您宁愿在两日后见到的是任刃的尸体吗?”很平静的,林泽生望着他,道出事实。
萧天弘的呼吸一凝。
“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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