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着活下来的人眼里满是怨毒。希珀里昂的战士脸色均不太好,身上还挂着彩还要忍受背弃人民的骂名,不少人握紧了手中的剑。狄俄尼索兴味盎然地看戏,咂舌赞叹,“这还真是……活该。”
因为善良而被认为善举是理所当然,因为恶行而被人惧怕着,哪怕是让他们苟活,他们也不敢吭气只能感恩戴德,还真是讽刺。
人总是在不经意中暴露自己的恶性。就连秉持善意的希珀里昂人民也不外如此,甚至更甚。
王因为人民而高高在上,因此王也应该为人民去死。
纳奥西卡站到如今的位置,自有他的本事与涵养。
换做狄俄尼索或珀尔早就秒了干净的杂碎,他却还能心平静气地解释,
“各位,除了你们,这些保护你们的战士也是普通人,他们也有父有母,他们不是法师,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他们只是比你们稍微强壮些,”纳奥西卡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铿锵入耳,句句发自肺腑,“如此弱小的他们却肩负着你们的性命,肩挑着你们不愿挑起的重担,在我看来,他们不应该受到同伴乃至同胞的责难,在我看来,他们做得很好!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退缩。”
纳奥西卡环视四周,没有人敢回应他的目光,“如果有人认为能比他们做得更好,请站出来,如果有人不满这样的安排也请站出来,我们会给足够的食物和水,让你安全地离开。”
这么一下,四周安静,虽然不说大家都心服口服,但没人是傻子,有人抛头颅撒热血,总比自己一个人去玩命强。
纳奥西卡见没有人再反对,摆手示意狄俄尼索斯可以挑选他想要的人。围成一团的人群拼命朝里缩,仿佛狄俄尼索是头正舔舐着嘴唇的豺狼。
男孩和女孩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女孩想说你们不要害怕其实眼前这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怕。男孩则盯着刚才对他父亲恶言相向的人不说话。
男孩的父亲见两个孩子没事,也没顾上那么多,他欣慰地长吁一口气,牵着他们想要回到纳奥西卡的队伍中。
但走了几步后,却发现女孩没有跟上。
牵着男孩,父亲回头,面露疲倦地小声斥责到,“还不快点跟上!”
说完,眼睛还迅速地瞟了狄俄尼索一眼,生怕这人发现后要夺走他的儿女。
女孩站在原地没动,摇摇头。
男孩的父亲紧张地盯着狄俄尼索,快步走去伸手去牵女孩,“快过来!”
女孩忽然一个闪避,像条泥鳅般躲过她父亲的手。小跑到狄俄尼索身,女孩揪着他的裤腿,固执地朝他父亲摇头,
“我不去,他是好人。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你在瞎说什么?!他——”男人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看了狄俄尼索一眼,只强调,“快过来,不要我说第三遍!”
狄俄尼索笑呵呵地看着,不说话也不踢开缠着他的小鬼。男孩站在父亲身后,左右看了一眼,挣扎了一下,忽然脱开他父亲的手,也跑到珀尔旁牵起珀尔的手,坚定地说“我跟着他们就好!不会有事的。”
珀尔没有回握男孩的手,也没有挥开。
他说,“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小鬼耽误脚程,也不会因为你哭哭啼啼就可怜你。”
“谁要你可怜,我自己有腿可以走!”男孩炸毛。“虽、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脱离你的庇护,但能自己做到的事我都会自己做到,不需要你担心。”
珀尔叹气,反正你是赖上我了,是吧。
揉揉男孩的发顶,“男子汉要说到做到。”
“废话!”
两个金发的孩子忽然都不愿回到希珀里昂的阵营,这让那位父亲好是尴尬,他生怕别人以为他们一家都叛变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只身一人站到了希珀里昂的阵营中。纳奥西卡看了狄俄尼索一眼,对他说,“你可以离开,我能理解。”
男人唯唯诺诺地低头,说,“不,殿下,我和你一起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民。”
纳奥西卡没说什么,点点头。大家分配好队伍,启程出发。男孩和女孩分别跟着珀尔和狄俄尼索。
后面的日子,众人打怪捡人,希珀里昂的队伍一直未同珀尔他们分开。也许是考虑分开不利于在这诡异的森林中行走。不过话说回来,正派就是正派,反派这边的士兵一开始就死的只剩boss,他们那边小兵小卒还是很有节奏地消耗着,珀尔每每亲自动手砍怪时,就是一阵泛酸。
其实秉持着反派一定不会在大结局前死掉的原则,珀尔曾经问及狄俄尼索不分开走的原因。
狄俄尼索也不是什么相信团结就是力量的人,这次与希珀里昂的合作,带着令人微妙的感觉。珀尔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厮看着一家人人其乐融融的兄妹俩,给他理性分析了这样做的好处一二三。
珀尔听后冷哼,一点也没相信,他对狄俄尼索说,“别后悔就行了。”
狄俄尼索偶尔也想抓着机会同珀尔说点别的,但珀尔总在他要开口时躲开了。拍拍手中的长剑,狄俄尼索想,反正还有机会。
珀尔一行人到达洛玛城的那天,举城欢庆,在他们手下活下来的民众被带到了教皇厅。见到帘子后教皇的身影,难民们无不一副重见天日如获新生的激动面孔。珀尔嗤笑一声,心想,如果这群人知道帘子后那人有着和他一样的皮相不知会做何感想。
公主殿下早已回城,据说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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