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还有事,我们要先回去了。”
互道了别,开车回去的路上,小江忽然道:“许总。”
“嗯?”我心不在焉的看著车窗外飘忽不定的风景。
“易新应该也没接到人。”
“嗯。”我随口应了声,然後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和林远,想竞争的是同一个标案。我们成了竞争对手,甚至很可能之後还必须要见面。
一句“这标就这麽算了吧”差点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能否争过易新,现在於我,到底还有什麽用处呢?可以证明些什麽呢?
我承认我已经输了。
不管林远身边的是什麽样的人,是优秀到让我心服口服自惭形秽,还是平凡到让我恨不得质疑他的眼光,我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我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也没有那样的力量胆色。
甚至直到现在,我连正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整整一天,我都在郑重的思考著这个标案还要不要继续的问题。
只是当我看到程雪跑前跑後焦急的了解情况,小江不著痕迹的看起了这次产品的相关参数的法语词汇,副理出动各路朋友打听\法国来人的消息……
我一句想放弃的话,从早上憋到晚上,都愣是没忍心说出来。
我已经是个输家,可我不能因为私人的缘故,就一句话毁了他们的努力,把他们也直接带入输局。
晚上到家,早归的迟暮已经照例做好了晚饭。我正默默无语的蹂躏著筷下的食物,一向不关心我公事的他突的问我:“机场接人怎麽样?沟通还顺利吗?”
“我在机场看到了一个人。”我放下筷子,抬起头。
“谁?”他显然有些疑惑。
“田静。”
这个名字刚一出口,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住。
对於他这张一向不见情绪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脸来说,这个表情已经足够体现他的震撼。
“你……”他好半天才恢复的波澜不惊,“怎麽样?”
“能怎麽样?”我摊摊手,“郎才女貌,配的很。”
“许岸,”他的脸上有著不分明的担忧之色,“你没事吧?”
“切,能有什麽事啊?”我哈的笑出声,向迟暮胸口捶了一拳,为著他不明显的关心不由的涌上些许感动,“那家夥啊,已经是过去时了。”
他“嗯”了一声,“先吃饭吧。”
整个一晚上迟暮都明显的有点神色不定,直到临睡时分,我正要进房,迟暮却突兀的在身後喊住我:“许岸。”
“干嘛?”我大咧咧的回过头。
“呃……”他明显浮现起挣扎的表情,犹豫了会才开口,脸上写著真切的关心:“小静她现在……怎麽样?”
大概这才是迟暮整整一晚上最惦记的问题。
我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沈了一沈。
“放心,她好的很,是个幸福的小女人。”我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完全不用担心。好了,你自便,我睡觉去。”
回到房里躺下拿被子裹住自己以後,我揉了揉笑的僵硬的嘴角,只觉得异常疲累,还有种微妙的失望。
只是好像,无论发生什麽情况,都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我的身侧。
不管是恋人,还是兄弟。
作家的话:
唔,我不知道乃们能不能理解这一点,但我还是得解释下……
人的感情不是独一无二的。抛去爱情来说,对於美人而言,岸哥很重要,但是与他有著这麽些年共同经历与时间的田静也是同样重要。谈不上更关心谁。
当然随著时间推移,还有各类事情和机遇的发生,必然会有一个分量越来越重,另一个就会理所当然的舍弃掉。
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一个不放。
岸哥与美人,毕竟有十年的空白。足够让别人进驻。
唔,现实好残酷==
☆、20、时间的力量
几天之後,我们接到了法国来人的邀约电话。
鉴於对方电话里是一口我听了就头昏脑胀的法文,所以我带著小江来到对方指定的茶楼。
茶楼处於a市中心的某个湖面,远望过去如同漂浮著一般,环境幽雅,倒是个品茶谈诗的好地方,颇适合一群生意场上的文化人衣冠楚楚的聚在那里,挂著敷衍虚伪的笑动动嘴皮子,展开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不过通常的情况都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工作日的下午,茶楼也没有太多人。顺著服务生的指示刚走上二楼,在不远处靠窗的、独立隔开的圆桌旁,我就赫然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背影,正托著腮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浅浅的洒在他的周身,为他笼上一层光晕。露出来的一半安静侧脸依然分明好看,就像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冲我调侃的露齿一笑却让我惊为天人的少年。
我就那麽愣愣的盯著那一束阳光恍了神,直到小江推了推我:“许总,林总在那边,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林总”这个称呼宛如一盆冷水泼下来,直接把我拖回现实,把刚刚心底涌上来的那点儿感慨和回忆尽数浇灭。
我与小江一齐走过去,林远大概是听到了人声,立刻转回头来,见到我脸上露出讶然,脱口而出:“岸……”
说罢他大概是看到了我身後的小江,又立刻换了生疏的叫法:“许总?真巧。”
我冷笑一声,也礼尚往来的招呼回去:“是啊,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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