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
——寒临:我低头研磨作画,想他
皇城内,高墙后,湖心亭。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执笔作画,画里的人依旧是神态高傲而温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谭落诗收了笔,冻得苍白的脸色蓦然变红,忍不住附身落下一吻。
“想他。”
他又自言道,“不过……”
他正想着就见到有一个人来了湖心亭,他想,是暗箭了。
谭落诗装成没看见转过身就走,却被叫住,“夫君,怎么见了我就走了?”
谭落诗继续装听不见。
身后的声音带着盈盈笑意,“难道我的夫君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在他人脚下臣服的懦夫?”
谭落诗终于停下了脚步,手攥得紧紧的,转过身来严肃道:“陛下统治下无不臣服,臣也是顺天意而为,夫人辱了臣可以,但请不要辱了陛下。”
董淑妃抿嘴笑了笑,“叫的真生分,难道亡了国你我夫妻情义就一同亡了吗?还是记恨妾身的父亲背叛了您?”
谭落诗摇了摇头,温声道:“陛下是天命所归,老丞相做的并没有错,臣如今也只想竭力效忠陛下,为陛下分忧。”
“呵呵呵呵……”董淑妃在笑,笑着笑着泪就落了下来,“效忠?在他身下效忠吗?知道我的夫君活了下来我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却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苟且偷生。”
谭落诗莫名道:“伺候陛下算苟且偷生吗?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荣耀呢!”
董淑妃含泪道:“你这话敢说给先帝听吗?!”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谭落诗马上一击掌道:“说来这么大的事确实没告诉父亲,臣回去定要上香只会一声,好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光宗耀祖!”
谭落诗的心理简直是无懈可击,董淑妃只好换了个话题,“夫君,我……肚里有你的孩子了。”
谭落诗讶然道:“是吗?夫人怎么不早说?让我想想,老丞相是使了什么法子把他怀了孕的女儿送进宫里几里迢迢与臣相见,真的是为了父子亲伦吗?”
“夫君!”
“可惜啊,生在皇家,臣早就背弃亲情了,虽然现在已经称臣,可那东西早就捡不回来了。”谭落诗对着她一揖,诚恳道,“所以还请夫人好生对待您的孩子,毕竟没有父亲就够惨了,娘也不爱的话很可怜的。”
“谭落诗!你还是人吗?!”
“这话问得好!夫人可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谭落诗突然笑了下,再盯着她的视线竟然有些森森的感觉,对着她缓缓,慢慢地道,“你说我是人也对,毕竟我还站在这里。你说我不是也没错,毕竟我早已没了血泪。”
“不!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董淑妃含泪扑进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腰,大声哭道,“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信任你的人在,你就不会停下战斗,我知道你不会抛弃你的子民的!”
谭落诗自嘲地笑,战斗?我正在这里战斗。
虽没见到血,却已经血肉模糊。
他抬眸对上另一双眼睛,这双眼清澈见底,拥有常人没有的黑白分明,讶异地看着他们。
谭落诗甚至没有推开怀里的人,而是从容地抬手一揖,笑道:“见过陛下。”
宇文陵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退了一步。
谭落诗又温声对董淑妃道:“见了陛下还不起来?”
董淑妃这才从他怀里出来,谭落诗转而对宇文陵恭敬地叩头道:“这位是……”
“朕知道。”宇文陵打断了他,他就是听人说了才忍不住想看看的,虽然明知道看到的画面会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却还是忍不住,但人家才是正式夫妇,他和谭落诗之间……什么也算不上,甚至或许还是仇人。
谭落诗恭声道:“夫人从小娇惯,不懂规矩,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宇文陵点了点头,仍是不语。
董淑妃这边啜泣了起来,宇文陵这才把视线从谭落诗身上挪开,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谭落诗道:“觑得圣颜,太激动了。”
宇文陵:“……”又想打他了。
董淑妃叹息地拭了拭眼泪,哀伤道:“妾身在哭自己的丈夫无情,背弃自己的发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宇文陵震惊地又后退了一步,求证地看着谭落诗,后者眼里也闪过惊讶,“夫人,请问你怀里的孩子多少月了?我们分离足有一个月,那之前有近半年没碰过你,莫非着已经……恕臣失礼,原来夫人已有七个月了啊,看来夫人确实太消瘦了,营养一定要跟上啊!”
宇文陵马上就不明白怎么回事了,谭落诗心里暗暗叹气,宇文陵太好骗了也挺愁人的,还要担心被两面利用。
董淑妃含泪道:“夫君,你忘了吗?那天时逢中秋,你喝醉了。搂着妾身,嘴里却在找另一个男人!”
谭落诗眼睛蓦然睁大,他自问也算是个禁欲的,基本没怎么碰过后宫妃子,他说是半年,其实除了第一次圆房就没再碰过了。
但董淑妃说他在找另一个人却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事了。
宇文陵看着他们的表情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沉默了一下冷声道:“谭落诗,你娘子怀孕了,你带她走吧。”
谭落诗眼里的光一闪,马上膝行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衣角颤声道:“陛下,您这是要赶臣走吗?”
“谭落诗,你娘子有了身孕,你不能不管!”宇文陵皱眉避开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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