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您、您莫不是要来个金蝉脱壳吧?”
“哦,正是。”文斐又拿出他那不吓死人不罢休的平静了。
顾城脸色大变,但文斐却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的话头:“顾先生,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本王问你,诸位先生经营多年是为了什么?”
顾城愣住。
文斐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顾城讪讪道:“自然是为了光复先祖血脉……”
“那便是了。如今修儿已被立为太子,他年便是国之君,光复一事不已完成?”顿了顿,文斐又说,“况且,‘晋王’若活着难保哪一天成为皇帝心里的一根刺,不如趁现在了断。”
话是如此不错,可顾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
“为君者,当以民之心为君心。如今兵不血刃接下这大好江山,还有什么可是?”
文斐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扎进顾城的心,将顾城那只不过是稍稍冒头的小心思拦腰截断。文斐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心中的一点盘算,给了棒子自然要还要给他糖,当下微微一笑,又说:“他日修儿继位,自然不会忘记诸位先生的努力,以先生等人的才华,封官加爵、名留史册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先生以为呢?”
顾城捻捻胡子,勉强笑了。
没多久,晋王挨不过病魔,终于还是去了。
宫中,这些日子来愈发水淋动人的美人皇帝躺在论样貌只怕天下无人能与之相比的俊美侍卫怀里,捏着侍卫脸上的软肉,笑眯眯道:“十三,你就这样扔了王爷的身份,变成一个小面首,如果有一天后悔了怎么办?”
没有晋王文斐,却多了侍卫“石三”,对于文玘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俊美的侍卫给了皇帝一个亲吻,神色淡然地说:“不会后悔。”
“真没意思,你老是这么一副表情。”美人皇帝撇撇嘴,脸上不痛快,心里却无比愉悦,这样好听的情话从面无表情地十三嘴里说出来,比那些声情并茂的男人说来更让人心悸。
文玘喜欢挺好听的话,尤其喜欢听十三赞扬他的美貌。
大部分时候,文斐都将文玘吃得死死的,因为他了解文玘,洞悉文玘的每个心意,但也不是所有事情文斐都了如指掌,比如——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
文斐给文玘梳着长发,青丝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像上好的绸缎一样泛着乌光,入手凉滑柔顺,隐有薄荷香气幽幽飘来。文斐对自己照顾人的手艺很是满意——想想一年前,文玘的头发都枯得快成稻草了,这可都是他一手照料回来的。
文玘也很享受弟弟给他梳头兼按摩头皮的感觉,听到弟弟的问题,心想你也有不晓得的时候,顿时心情大好,得意地翘起嘴角说:“你猜猜?”
文斐不知道,他自问自己极为小心,在容貌遮掩上从小到大不曾漏过一丝马脚,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不是文家子嗣,从而一步步深挖,但这也不容易,毕竟自己背后的势利经营百年之久,在大雍王朝之中根深蒂固,而自己虽说是先祖血脉,实则在传承中也是血统渐渐淡薄,除非直接翻看族谱,否则根本无从调查。
那日文斐试探地对文玘说“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文玘并无意外之色,可见对方早已知道此事。但文玘是如何知道,知道之后为何又仍然坚持选择文修作为储君,这其中的缘故文斐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文斐此刻又是想了想,但也只能摇头。
文玘十分得意,摇头晃脑道:“谅你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是父皇告诉我的!”
老皇帝?文斐极为震惊。
文玘转过身来捏捏文斐的脸皮子,笑眯眯道:“臭小子,你以为父皇是那么好糊弄的?哼,他比我们想的都聪明得多。你知道为什么父皇最后会帮我吗?”
文斐摇头。
其实他仔细一想,老皇帝会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当年老皇帝撞见母妃和外人私通,后来虽然滴血验亲,但恐怕也无法完全去除老皇帝心中的疑问,进而派人去查而查出了什么也很有可能。老皇帝生前一直在给文斐找碴,诸如那年文斐摘花之事,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文斐被老皇帝罚跪了整整一下午,是文玘求情才放了他一马。长大之后文斐时常回忆起这件事,越想越是心寒,他丝毫不怀疑那时候如果文玘没有求情,老皇帝会让他跪上几天几夜,直接让他这样跪死!老皇帝只怕早就知道了文斐并非文氏骨肉才会如此狠毒。
但这和传位有何关系?
文玘决定和太子争夺帝位之后,最初老皇帝是两不相帮的。当时太子作为嫡长子,立为储君已有十多年,他并非平庸之人,在朝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实力雄厚。而文玘虽然深得帝宠,但一来不是嫡长子,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十几年里从未参与夺嫡纷争,毫无势力可言。两方实力悬殊,老皇帝两不相帮实际就上就等于是维护太子的储君之位。太子的地位一直很稳固,直到老皇帝在驾崩的前两三年渐渐改变了两不相帮的态度,转而维护文玘,这才真正被文玘拉下马。
文斐一直认为,老皇帝后来会偏帮文玘,是因为知道了太子对弟弟的龌龊心思,而且看他越做越过分,毫无改过之意,认为太子德行有亏,才慢慢转变了态度。
文斐一直觉得这个理由这个理由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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