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边的人有任何往来了。
“当年如果没有你送我去医院,我都不知道爷爷病危,如果你没替我拉开那些人,我可能真的见不到爷爷最后一面……在这件事上,我必须谢谢你。”沈雁缓缓开口,声音像被砂砾磨过一样又干又涩,“虚伪的话……根本不会在行动上表现吧。”
裘天扬听到这里,刚刚都能忍下来的流泪的冲动不知道为何忽然拦不住了,怔怔地就掉了一颗出来。
他匆匆抽一口气,拿手抹了两把。
“因为,舅舅他,亲口告诉我了。”他的呼吸不规则地起伏了一会儿,总算稍稍得以平定,吸了吸鼻子说,“他发现我在暗暗和舅妈合伙计划把你赶走的时候,他自己找上门……对我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男人是一个非常心高气傲的人。心高气傲的人,往往也不屑于说谎。
男人也是当年所有事情的主角。
所以男人说的话……才是真相。
“当我知道你妈妈并不是什么第三者,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而自己是一个混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时候沈雁一个人在外地实习,老人不愿意把自己生病并且病重的事情告诉孙子,因为一旦自己辞世孙子一定会无依无靠,一定会非常难过,想咬咬牙撑过去。而沈家上上下下也没有一个去通知沈雁,男人的元配甚至想借沈雁不在本地、老人奄奄一息无法做主之际将人彻彻底底从沈家赶出去。
从男人那里听到真相的他匆匆从北京飞过来,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一遍遍问人,一遍遍找,最后才在当地一间兽医实习的检疫所找到了人。
可是,如此一来无异于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你在医院得知我是谁的时候,你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一辈子都记得自己铸成的错。
一辈子都注定背负着罪恶感而活。
他惨然地笑笑:“我一度认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跟我说话。”
即使去多少次,那道门也是紧紧闭着;即使打多少次电话都打不通或者没人接;即使在sk和qq上留多少次言,也没有收到过一条回复;即使惶惶然寄出了那封信,也终究石沉大海。
沈雁从来都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所以当他不再“应”了……自然是一刀两断的意思。
沈雁走了,他也没有勇气对杨诫他们说出真相,连出现都很少再出现。配音团队中渐渐失去核心成员的维系,在每个人都有不同生活压力的状况下,到底还是各奔东西了。
即使他自己一个人在别的网配策划那里接剧,配音这件事情本身也总是唤起他心里面对沈雁的内疚,久而久之什么也配不出来了,于是草草地清空一切,结束了他曾经骄傲过的“快马轻裘”的时代。
“那之后过了两年……舅舅他找到我,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裘天扬一边喃喃,一边从口袋里慢慢取出一串钥匙。
沈雁的目光落在那串钥匙上,和当年一样微微蹙了蹙眉。
“他说,你一定不会见他,但是可能还会见见我……”裘天扬的拇指在钥匙上局促地打磨,上面错错落落的槽口和他那时候的心境一样忐忑,“我当时人都已经站在门口了,却完全不觉得你会打开门见我一面,不过我错了。”
打开门,也仅仅是打开门而已。
在短短的十厘米间距中,许久不见的人默默立在门后,一双眼睛冷漠地看着这位来访者,和来访者手上的那串钥匙。
——你是来告诉我,我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要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去吗?
——不是……
——那你走吧。
短短的三句话,连让他恳求的余地都没有,那扇门便沉沉关上。
“但是,至少你的态度从以前的见都不见,变成愿意见我一面,”裘天扬苦涩地笑笑,“我想……或许有一天,还能和你坐下来面对面好好谈一次。”
沈雁这时候轻声说:“现在我愿意听——你说吧。”
裘天扬闻言怔了怔,随后抿了一下唇,似乎要先把自己声音里面的细微颤抖稍稍压下去,再开口。
“我今天并不是来替自己申辩的,错了就是错了,我没有话说。”
“……你当年有你的立场,而且你不知道实情,”沈雁话语中的情绪很淡,却很平定,刚刚那一时间的激烈感情如同撞上礁石后的海浪慢慢退去,只留下一片平平坦坦的沙滩,“比起我这个陌生人,你当然会选择站在你亲近的人那边。这很正常。”
裘天扬没有立即往下接,默默坐了一会儿,然后再次伸出手给沈雁倒上一杯水。
手还有些打颤,不过还是牢牢端住了水瓶,慢慢斟到满。
现在,他心里也有东西慢慢在填满,满溢。
“那封信,”他忽然回到这个话题上,说话声和把水推过去的动作一样轻,“你回去之后拆开看看吧。里面除了我对你写下的那些话,还有一份……那间老房子的房产证明书副本。”
沈雁愣了愣,赫然抬起头看着他。
裘天扬淡淡一笑:“姥爷过世后,舅舅不顾舅妈反对,把房产证上面的名字改成了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些。而你至今仍在房子的问题上对我处处戒备,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拆过那封信了。”
沈雁定定看了对方半晌,这才微微垂下眼,无言以对。
这时裘天扬又把手中那串钥匙轻轻放在玻璃桌上,推到那杯水旁边,一同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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