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他,让他放弃,我已经无力再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
我冷静的说:“对不起,是我的自私害了你。我也放不下,放不下他。”
“你诚实的残忍。”
穿好衣服,从他房里走出来。
隔着门,还能听到他质问:“难道我就没有一点不一样的?”
他确实不一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吸引到我。但是比起虞明,他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坚持了这么久,那人已经成了我的执念。
除了自责,心里还有一点释然。早就知道我和他这种关系维系不了太久,早点收手说不定还有救。
我不能用对付李珏的方式对待半夏,让他娶妻这种残酷的话我说不出来。
除了逃避,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别的什么。
独自在花园呆了半个时辰,衣袖都沾上花香。
不是白光过于刺目,我还不会察觉身边多了个人。闻着香味我已经知道是谁,都不用抬头看,但我还是不由看过去。
“喂喂喂,你可不能坐在这里。”白色的衣服往地上一坐绝对会留下一个深深的污迹。
这件衣服比半夏的略长些,腰身剪裁更加狭窄。穿在他身上依旧是空落落的,看不出他究竟多瘦。
他不太听话,执意要坐下来。
怕他了。
脱下外衫铺在地上,我不是很乐意的说:“现在可以坐了。”
他丝毫不客气的坐下,理了理衣摆。手上恐怖的红褐色纹理,他自己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他都没有掩饰双手的意思。
“你不会讲话?”
黑色斗篷点了点。
又哑又瞎,还好他的听力不错,不然真的一无是处了。
想起某个梦里,我也是这么和那个白发人这么坐着的。
心里咚咚直跳,我犹豫着要不要掀开他的斗篷。
冰凉的手按在我的胸口,顿了顿。
阴森的触觉,骨节鲜明的细指能轻易的剖出我的心脏吧。他每次都来这手,也不怕吓坏我。
心跳的更快,想克制都克制不住。
他收回手,在我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甜香味顺着他的动作流淌,竟然有点亲馨。
这是什么意思,安抚小孩吗?
我不由好笑,说道:“我又不怕你。”
他没笑,隔着黑纱知道他的感伤并没有消减,而且更加浓郁。
我可不会相信他是天生瞎哑,生来就是萝卜干身材。
他功夫这么好,却也有办不到的事情,也会发愁。
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各持心思的人,又何必互舔伤口。
我也不敢靠近他。半夏的事情已经让我头疼不已,我再不能糊涂一次。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想办法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但是,有时候我也不太方便。”
最终还是说不出让他不要再来找我,这么说上两句我又担心他再也不来了,有些后悔。
内心里觉得他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一阵微风吹得不对都能将他带走。
他侧过头,双手伸进黑纱捂住脸弓下身子。
“怎么了?”我倾身过去。
白色柔亮的锦缎搭在翻卷的黑纱上,颜色鲜明。
这不是白衣的颜色,铺在白衣上一对比,这段银光点点,色泽润亮一些。
他的身子轻颤,那段白色悬空之后分散开来,丝缕飘开。
那是比半夏还要茂盛的白发?
我忘了他不舒服的事情,直愣愣的凑过去看。
胸口闷得一痛,挨了重重一掌。
也正是这个幅度较大的动作,让我看清了他的面貌。
他的脸上布满黑色的斑块,下巴的皮肤成片脱落,堪险粘挂着,冒然看上一眼,像是下颌掉了一半。隐隐突起的眉骨下面结着厚厚的暗紫色痂壳,根本看不到眼睛的具体位置。
如果他躺在棺木里,我绝对不会怀疑这是个大活人。
热热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我依旧呆呆坐着,死盯着那张残破的脸。
腥味传到鼻子里,我幡然醒悟。
他出手伤了我……
我还吐了血……
☆、第三十六章
他的脖颈悠长,同样密布褐色斑纹,喉结上下滑动好几下,勉强发出几个粗糙的音节。根本无法完整的说出一个字,只听见“呃,呃,呃”的声音。
是在道歉吗?其实我根本不会责备他,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对他恨不起来。
那一掌后劲很足,吐血之后肺火辣辣刺疼,我伏在地上眼冒金星。照这样隔三差五的受伤,我很可能活不到虞明出现的那天,想一想觉得十分惊悚。我甩甩头,尽量的聚拢精神。
虚弱按住他的手臂,我强撑起身子,死死拉着他不放:“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
他挣脱一半的手倏地顿住,面无表情的黑脸对着我。
这么一张破败的脸能有什么表情呢?我格外同情他,心里悲凉了一些,一感伤就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滴在他的衣服上,莹白色布料上晕开朵朵艳丽的花。
我也不明白此时的想法,迷迷糊糊用袖子去擦血迹。
他截住我的手腕,泄怒一样把我往后一推。
“你不救我,我死了怎么办。”我倒在地上,盯着那即将腾升起飞的人。
白色的鞋尖在地上搓了搓,前前后后挪动碎步。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偷袭王府里的人?”李珏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铿锵有力,“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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