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侧躺着个人,显是已经昏迷。他穿着一身玄青色,领口衣袖却绣了银色的菊纹,这衣服本该低调华贵,可惜现在不仅染满了血,还被划的破
破烂烂,已经堪堪达到衣不蔽体的地步。
苏聿侧过头蹲下身去看他,却发现这个人的脸有些熟悉。
他弯下身,这才看见对方身下居然压着一把近乎与人同高的黑色重剑,而他的一只手还死死握在重剑的剑柄上。
“这是南宫墨。”祝玉容立刻说道,眉头倏然就皱了起来,“他怎么在这儿?”
“……似乎伤的不轻。”苏聿说道,有些不知所措的将人扶起来,问道,“去哪儿?回红叶镇?”
祝玉容白了他一眼,冷笑,“你找死吗?那下mí_hún香的人说不定就在镇里等你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那人
下mí_hún香其实只是为了在红叶镇这晚上杀了南宫墨?……”
“……”苏聿皱眉,“救人要紧。”
“救人救人……江湖上死的人还少?”祝玉容说是这么说,却一把将人扛过来,“要不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才没闲心当搬运工。”
“是是是,你最善良最勇敢最体贴……”苏聿应付着,“你背?”
“我怕把你这小身板压趴下。”祝玉容轻蔑道,话刚说完,脚尖一点,“你轻功总不错?休想自己跑了!快跟紧我!”
苏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却忽然想到,“我们不会红叶镇……那镇中人……”
“放心!”祝玉容停都不停,敷衍道,“既然对方只是迷晕了他们,估计就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而已……呵,若是要杀人早就
杀了还能留到现在?”
“……”苏聿犹豫了一下,但一想还有道理,便也连忙跟上。
他们从月在中天奔到月向西落,竟然从红叶镇一路奔到卓州。
趁着最后的夜色,两人进了卓州,苏聿跟着祝玉容在曲折的街道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个小道尽头。
苏聿抬头一看,他们停在个小店门前,店门边上挂着个黄扑扑的旗子,旗子上有个“医”字,居然是家诊所。
祝玉容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哒哒的走步声,而后墙上的小门吱嘠一声被打开,露出一个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小脸。
“几位是要抓药吗?”小姑娘竖着两个小发髻,可爱的歪了歪头问道。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说,“卜哥哥还在给别人看病呢。”
她随后看见被祝玉容放到一边的南宫墨,大眼睛转了转,问道,“你们是坏人吗?”
“不是。”苏聿立刻答到。
“……卜哥哥说,不能放坏人进来。”小姑娘自顾自的说,又看了看祝玉容和苏聿,哒哒的跑去打开了正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祝玉容毫不温柔的把南宫墨仍到屋中的床上,小姑娘颠颠的去端来热水,也不觉得男女有别,上手就把南宫墨的衣服扒了,像模像样的清
理包扎,上药,还煞有介事的把了把脉。而后,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揪出一个牛皮包,打开是一溜闪亮亮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苏聿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而后开始替南宫墨担忧了。
小姑娘挑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烤的针头通红,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南宫墨后背上一扎。
昏迷中的南宫墨居然毫无反。小姑娘咦了一声,抽出更长的一根银针。
“……”苏聿有心想阻止,但看祝玉容在一边表情平淡,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
她一连下了49针,直把南宫墨扎成刺猬,一看南宫墨还是没反应,咬了咬嘴唇,嗒嗒的上楼,挺心虚没底气的叫了一声,“卜哥哥!”
她话音未落,二楼一扇门吱呀打开,出来的人却并不是什么卜哥哥。
——因为苏聿几乎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谁。
“教主!”苏聿叫了一声,也不管这里是哪儿旁边站着什么人,猛地一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
凌漠寒脸色讶异,顺势将人圈进怀里。
“哎呀呀……”祝玉容在楼下看见,不禁叹道,“原来那天说要给我两间房的人不是你相好啊,还是两个都是?”
他这话一说,凌漠寒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苏聿并没意识到这点。
他从凌漠寒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对他上下其手,一边急促道,“教主没事吧?”
凌漠寒神色缓了缓,只是看着苏聿,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你是怎么回事?”
苏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算是一身伤。
凌漠寒神色渐冷,问道,“吴道明没护好你?”
苏聿赶紧摇头,把今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凌漠寒听的眉头紧蹙,正这时,身后门一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青衣,脸颊凹陷,面色苍白,比谁都像病人,应该是听见了苏聿的叙述,一出来一双眼睛就上上下下的在苏聿身上扫来扫去,苏聿吓了一跳嘴里话一停,对方上前一步,一把拉过苏聿的手腕。
他指甲有些长,按在手腕上有些刺痛。
“卜哥哥!”小女孩儿叫了一声,“楼下躺着的才是受了伤的……”
“我知道。”卜梅应了一声,奇怪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
“你说的那种蝴蝶……黑赤蝶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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