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时不时使用相机发出白光的狗仔。而李彬彬没有作任何掩饰。陈毅的神色更冷了。
李彬彬坐进他的车里,状似无意的问他:“怎么没戴我送你的袖扣?”
陈毅转过头,看了他很久。
李彬彬跟他四年了。向来乖巧贴心,又很上进。多少个夜晚,这个人在房间里给自己留灯彻夜等待。人人都说他陈毅冷血无情,没有人知道,每次当他从疗养院回来时,都期待那一切悲剧都是假的,或者已经过去的。丞之会像以前一样,在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里,亮着橘黄色的地灯,等他回家。
时间可以打败一切。爱,或者,恨。
陈毅沉默地从柜子里摸出个黑盒子递给李彬彬,没有将手收回来。李彬彬温和的打开黑色的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c字形的钻石袖扣。
感觉袖子上细微的动静,陈毅甚至一瞬间恍惚得觉得自己前一秒为丞之燃起的焦躁失落等情绪是那么虚幻而不真实。他甚至想不起来,最后一次他和丞之去参加颁奖典礼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在想什么?
李彬弄好了,很自然的抱了一下旁边的男人。
陈毅没有再亲自找丞之。他安排了许多人找,也报了案。但是他确实已经不找了。
石头迷上了街舞。每天放了学不回家就在学校门口的广场上和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们斗舞。因为初学,技不如人,每次都输,石头就在家里偷偷的练。有次丞之在阳台上喝茶,看这小子放学回来不好好走路,在小区里乱跳乱撞。还踩翻了草地上别人家养的花盆,遭骂声不断。刘妈站在丞之旁边,看着楼下的情形,老太太就笑了,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喜欢什么从来都不管不顾的。”丞之想想自己都30多岁了,那确实是小时候了。
晚上,吃过晚饭,刘妈在厨房洗碗,丞之把石头叫到楼上,打开了一间屋子给石头看。这间屋子的墙壁都是镜子。那是母亲以前给自己准备的练舞房。石头显得很兴奋。从此每天放学回来都把自己关在里面练。
丞之打电话给胡宥。胡宥是他最好的朋友,曾经。自从知道连丞之都瞒着他以后,胡宥就不再跟丞之联系了。丞之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胡宥来的时候,刘妈正在煲乌鸡汤,老太太给胡宥开门,很高兴很熟稔的样子说:“柚子,有你爱喝的茶树菇乌鸡汤。丞之在房间等你。”
胡宥点头,笑嘻嘻的说:“知道刘妈妈最疼我了!”
但是他进去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了,他扫视了一圈,看到落地阳台上的丞之,淡淡坐在对面的木椅子上。
他没有看丞之,只是盯着窗外。
“一开始,我很恨你,觉得是你让我被世界背叛的淋漓尽致。其实人都喜欢自欺欺人,更喜欢挑最亲近的人的错。”
“后来,我才觉得可悲。因为我失去了你。”
“前年春天,我在酒吧混了三天三夜,突然想去看看你。那时你情况很不好,甚至认不出我。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恍若未闻。”
“那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我以为我恨着你,等着你来道歉,却也许再也......”
胡宥前年去修了心理学。曾多次为他辅导心理。只是在最后两年才见效。现在他对丞之的问题无能为力。目前是丞之入院第五年,十年的中期。然而,谁也没想到,丞之回来了。
“丞之,你这次出来,感觉怎样?”最后,胡宥看着他问。
黎丞之点点头,说,柚子,明天陪我去看我爸妈。
胡宥点头,看看他的腿,问,要到床上去躺会么?
丞之想了想,还是努力站起来给他瞧了瞧。果然胡宥一脸不可置信。
“听我说,柚子,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胡宥死死抱住他的肩,泪流满面。
两人在客厅看电视,里面有个歌曲选秀节目办得不错,丞之看得很入迷。结束时,方在片尾策划人上看到李彬彬。原来是办的。
难怪里面五位评委都很熟悉。
“难怪陈毅宝贝他那个小情人了,这节目他策划的,现在是各类节目中的收视冠军。”
丞之点点头,确实很不错,他现在对陈毅的感情淡了,也对那个李彬彬没什么感觉了。
问胡宥:“你这几年做了点什么?”
胡宥笑,说:“哥们这两年做了件大事,猜猜?得了,我直接说吧,憋不住了——我生了个儿子。”
丞之正在吃花生米,差点没呛着。胡宥可是弯得不能再弯的gay。
“嗨,那破孩子可挑食了,老子天天在家给他想方设法弄好吃的,就指望这祖宗多吃几口,结果我儿子没胖几斤,我自个胖了十好几斤,肚子都出来了。”
估计养儿子是胡宥这两年最有成就感的事了,没有之一。
“跟谁生的你?”丞之继续追问着。
“当然是孩子他妈啊。”胡宥嘿嘿笑。
“前两年,我妈不是逼婚么?说我这都三十好几了还不定下来,就给我玩命介绍姑娘,你还记得咱们当年在酒吧认识的那个肖月吗?这姑娘是个拉拉,也被家里催着结婚,我跟她两人一合计,就把证给领了,还绕到美国,生了个孩子。等啥时候她需要了,就离婚,孩子还是归我。这不,家里有孙子了,再也不催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位“百分之四十”没到
丞之失笑。
胡宥看见他笑,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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