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只听舒晋叹气道:“算了,你明天不是六点就要出发吗?太晚了,去睡吧。预约明晚。”
“啊啊,舒晋!”
坏蛋在偷笑。
被吊起胃口的人郁闷地回去钻进睡袋,发了条短信:“我的手跟两个兄弟也很想你。”
“亲亲,你要害死哥哥。跟他们说明天见。一起睡吧,晚安!”
高原的夜很短,五点多天已大亮,冉晨他们各自吃了一大碗面条和两个煮鸡蛋便出发了。他们需要趁着阳光还不强烈时走过大峡谷露天的那二十多公里。
峡谷两岸一开始是平缓的山坡,还有成片的麦田,快成熟的小麦随风弯下柔韧的腰肢,造出一bō_bō的麦浪。水从冰山奔流而下,又冲向遥远的地方。
渐渐地,山越走越高,峡谷越来越深,山路越来越窄,水声也大起来,阳光变得耀眼,但并不晒,他们加快了步幅,一旦阳光强烈,这绝壁可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小进有点喘。她的身体一直很棒,要不领队的王哥也不会让她参加,事实上她确实没拖过后腿。这次大约是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让她开始有点吃不消了。王哥和冉晨一直走在她前后。
大家都不时回头看看,越往里走,路越窄,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但峡谷的风貌却越发壮美,沟壑纵横,色彩丰富,线条粗犷,天高云淡,让人心胸舒畅,直想要放歌而行。
小进转身蹲下拍了几张照,冲冉晨笑笑,显然刚才也把他摄入镜头里了。这么窄的山路也不知道她怎么取的景。
小进站起来时急了点,一头撞在前面突出来的一块山岩上,眼前一黑便往旁边栽,冉晨眼疾手快拉住她往里扯,王哥听到动静也赶紧回来。
这下太危险了!之前听人说过这峡谷每年都有游人摔下去,本来还记着,却让风光迷得忘了风险。王哥立刻通过对讲机提示大家注意。
小进的脸吓白了,歇了几分钟才冲冉晨说“谢谢”,然后继续往前走,但不敢再回头拍照了。
才过八点,太阳已经开始了无遮无拦的暴晒,火辣辣的,有人已经启动第二支矿泉水。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路上偶尔遇见从峡谷里往外走的人,大家打个招呼,互道一声:“加油。”
冉晨看到几个老外,穿着短袖t恤、短裤,背着巨大的背囊,就想起昨晚那个法国人,听声音像是个帅哥。认识舒晋,应该是出国留学时的事吧,舒晋在国外时不知有没有人追呢?
正胡思乱想,忽觉一阵清凉,终于有树荫了。
王哥在对讲机里说:“前面500米大石头那儿集合休息。”
进了森林,刚才几乎被晒成人干的旅者立刻满血复活,树木葱茏,千姿百态,耳畔水声琤琮,水流却若隐若现。
不一会,右前方出现几块卧牛石,正在山路旁,水流冲刷着石头,清清凉凉的。另两个队友已经到了,正在石头上坐着等他们。
王哥对小进说:“看那老外帅不帅?”冉晨也正看到石头上一褐发帅哥的侧脸,刀削斧凿般,如同希腊雕像。他转过头来,一双碧蓝的眼睛如深潭般迷人。
小进看看冉晨说:“小冉比他帅。”
冉晨“啊?”了一声,王哥意味深长地笑。
帅哥冲他们礼貌地点点头:“你们好。”原来会说中国话,虽然腔调有些怪。
小进在冉晨面前晃了晃手,然后把一个小袋子给他,是一小袋红糖。
“放水里匀开了喝,补补能量。”女孩的脸有点红。
“哦,谢谢。”冉晨接过来,拧开随身带的大水杯往里倒。
“舒!”外国帅哥叫了一声,冉晨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身树影与光影斑驳的舒晋。
他刚从石头后转出来,手里端着相机冲着帅哥拍照,那哥们手向后撑在石头上,一条长腿支起来,很不羁的样子,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舒晋。
舒晋放下相机说“好了”。那人跳下来把相机递给王哥说:“请帮我们俩拍一张。”然后大大咧咧搂住了舒晋的肩膀。
这帅哥比舒晋还高半个头,差不多有一米九。
两人都穿着速干的米色衬衣、深蓝色长裤,袖子卷着,脸上胳膊上还有水珠,看起来随意而潇洒。
“真养眼!”小进也忍不住说,她拉拉冉晨的袖子,“衣服都一样,你说他们是不是一对?”
冉晨僵在原地,胸口有小人在嗷嗷叫着要蹦起来。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小进还在说着什么,他根本没听见。
舒晋昨天说了“明天见”,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他根本没法从他身上挪开眼睛,别人总说自己帅,谁能有舒晋那么帅呢?
对他来说,世界第一帅哥也就不过是舒晋那个样子。他就那么一直一直看着他,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
舒晋终于看向他,一点也不惊讶,转头对外国帅哥说了句话,两人便向冉晨走来。
走近了,舒晋对冉晨说:“这是fred,中文名傅睿德。”然后对傅睿德说了句外语,冉晨只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傅睿德的眉毛夸张地挑起,跟冉晨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舒晋揽着冉晨对fred说:“给我们拍几张照。”冉晨立刻反手搂住了他的腰,把头靠过去,手上的力道还不小。舒晋的唇角勾起来,不要小看小孩的所有权意识。
既然是认识的人,大家便一边补充食物一边聊上了。舒晋告诉王哥,fred是狂热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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