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状态。
一时游戏心理发作,竟也没有阻止江眠的动作,脱口而出道:“你这酿的酒,先前坑了我一回,这回轮到你,倒也正好,”
江眠虽说喝醉,五官却敏感的很,耳朵尖着呢,瞬间就抓住韩子略不经意讲出来的话。
他也没生气,憨笑了起来,站起身来饿狼扑虎一样扑上去。
韩子略刚想后退一步,顾忌到这是个又旧又有些磨损的阁楼,栏杆估计不怎么结实,也就没动,硬生生地受了江眠这猛烈的一撞,以及扑面而来的浓郁酒香。
背后冰冷坚硬的木板硌的他背后生疼,想要起身却被江眠死死扯着。面对醉鬼,韩子略也能无奈的苦笑,安抚地拍了拍小捕快的背。
江眠丝毫不领情,面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将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半天憋了一句道:“我早就成年了。”
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韩子略忍俊不禁,唇角扬起笑意,口气也放缓道:“是。。”
“所以才不是个孩子。”
“是。”韩子略扶着他的腰道,“所以,英勇的江捕快,可以起身了吗?”
趁着江眠一瞬间的愣神,韩子略总算摆脱目前的困境,刚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这个□□烦,就见见面头靠着椅子就这么睡着了。
韩子略附身用手揉了揉小捕快的脑袋,叹了句:“还就是一个孩子。要是我有个弟弟,也会像我这么对你一样对他吧……”
阁楼外的花火仍在天空绽放。
江眠在自己床板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醒来后,他一想到挂心的事,马上什么睡意也没有了。
还没等他穿上衣服,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醒来了,那就喝了这碗醒酒汤吧。”
江眠不可思议地转头,就见自己以为本该离开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端着一碗汤进来了。
“你……”没走?
江眠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嗯?怎么了?”
“没什么……”江眠讪讪回答。
他本想着借此机会把人放了,没想到这人却没走。
韩子略这事已经是立了案,登记在衙门的文书档案里的了,虽然明面上并不是以偷窃绮罗岫的名义,就等着张家来提人了。这回虽说十有八九张家是不会来的,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放人出去。这些江湖人就算被捉了,仗着自己武功逃走的事很经常,县令也是想借着这理由让人逃走。
本该如此……
“接下来,我要回牢里去了吗?”
韩子略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虽然不情愿,江眠边喝着对方亲手熬的汤边沮散地应了句:“嗯”
这人,该不会什么都看穿了吧……
☆、第三章 春日(上)
“转眼我在这也待了一个多月了啊。”韩子略盘坐在大牢中,用手托着下巴道,“春天快到了吧。”
“南方的春天来得比较早。”小捕快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却在心里暗暗留了个心。
第二天江眠折了株杏花枝条,带来给牢中的韩子略。
南方小镇温暖的气候促使杏花的花期比其他地方稍稍提前,在别处杏树枝桠上还是未开的花苞时,江眠手中的杏花却早已含羞带怯地盛开胭脂般的色彩。
“春天已经来了。”江眠微笑道。
韩子略面上波澜不惊,接过江眠带来的礼物,也笑了:“的确,是来了。”
翌日,曾经权倾朝野的张起一门,因触怒龙颜,满门抄家。
天下哗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方荒灾,一大批的百姓流离失所,乌炀镇隔壁的一个小镇涌入了大批逃难而来的落魄流民。
江眠得到县令的指示,于是到乌炀镇平日的出入口巡视的一番。此时早已有三三两两的流民进了小镇,想来不久就会有更多的难民进来。
江眠本来有些担心这些人难免起了什么纷争,好在小镇上的居民大多淳朴良善,竟也端着些米粥给这些人充饥。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江眠只是一个小小捕快,如今也帮不了他们太多,只能按照着县令的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绕着镇子巡视了一圈,江眠不免有些饿了,就近找了家摊子点了一碗面充饥。
摊主是个面生的中年汉子,见到江眠也并未有什么异色,似乎是并不认识这位捕快一样。江眠心中暗自猜测许是最近刚刚从外乡来的,今日他又只是穿着便服,认不出来也正常。
本来百姓都不愿离开故土,这几年像这样背井离乡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老板,来碗面!”耳边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江眠抬眼,见是一个青年。赏梅的季节已过,难得还有外地人来,看起来又不像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的,江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很快就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那青年虽然只是身着麻布衣裳,看着不过是个平民,但行为却讲究得很。这小摊摆在街上难免沾上了丝尘土,青年很是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先是擦拭餐具又将桌椅细细擦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
虽然很想笑,小捕快还是强忍住笑意低下头来。
没多久又听得青年发出诧异的声音:“老板,一碗面十文也未免太贵了吧。诶,难道说看我是外乡人欺生?”
“客官,付账吧。”店家走上前一把拍上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冷声道,本来就很健壮的身材靠近青年后更显出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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