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虽说并未写进文书,可薛庄主若是做不到,那也只得作罢了。”
薛辰点头道:“还有甚么要求,冯掌堂一并讲出来罢。”
掌堂咳了声道:“还有件事,便是季老想令自己的一个子侄跟着薛庄主上路,出门历练一番。”
薛辰暗道:回鹘遥遥千里,民风未开,去哪里历练不好,非要去这猖獗险地?这季掌事莫不是老糊涂了?
他虽然疑惑,但想有镖局护着,多带一个人也并无不可,点头应下,随后在商契、文书上各盖印鉴,将其中一份交予如砚收好,另一份装进木匣,递还给对方。
掌堂将东西收妥,拱手道:“薛庄主,那就有劳您跑一趟了,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薛辰起身相送,待到门前,突然问道:“不知那位侄少爷姓谁名谁,相貌如何,我要如何与他相认?”
掌堂道:“这位侄少爷姓木,单名一个风字,至于相貌,我也不曾见过,不过季老吩咐,要他今日过来栖云庄拜见。”
薛辰为难道:“若有人冒名顶替,那要如何是好?”
掌堂想想也是,却不知如何应腔。气氛正僵时,忽然门外有人吟诗,掌堂捻须笑道:“定是那侄少爷到了,我听季老提过,这位小少爷别的兴趣没有,就爱喝喝酒、吟吟诗。”
薛辰于是差人前去接应,来得果然便是季家那位侄少爷。朝两人遥遥作了个揖,说道:“在下木风,奉叔父之命前来拜访。”
薛辰瞧见这张脸,眸色一沉。
书房送走一位客人,又迎来一位客人。木风放下手里的古董镇纸,百无聊赖地摇着扇子。
薛辰翻看手里的账册,对他丝毫不作理会。渐渐地有股清香传来,他抬眼,撞上一双饱含促狭的凤眸。
木风抽走他手里的账册,不悦道:“将客人撂着不管不问,便是栖云庄的待客之道么?”
薛辰反问道:“你也算是客?”
木风翻开账册扫了两眼,指着其中一行说道:“这里算错了。”接着又道:“我怎么就不算客呢?”
薛辰夺回账册,扔在桌上:“派人来风华楼砸场,隔日又送来承揽文书,季卓究竟甚么意思?”
木风笑吟吟的翘起腿道:“和你抢花魁并非是季卓的意思,而是小爷自己的意思。”
薛辰冷笑:“同我抢花魁?”
听这语气,木风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甚么,一摸鼻子道:“难道不是?”
薛辰再不想同他解释,收起桌上的账册,唤来如砚,吩咐他将西厢的梅苑收拾出来给客人暂住。
如砚觑了木风一眼,出声应下。
晚膳过后,薛辰照着习惯在观渔苑小坐。随手在池塘中撒下食饵,他唤道:“如娆。”
如娆恍恍惚惚地应道:“庄主有何吩咐?”
薛辰道:“泡茶。”
但见石案上雾气蒸腾,风炉上的水已煮沸多时。如娆急忙熄灭炉火,手忙脚乱地拨弄着茶具。
薛辰问道:“今日未时,你去了哪里。”
如娆收拾的动作一颤,被开水烫到了手指:“奴婢身子不适,在……在房中休息。”
薛辰转过身,看向侍候自己三年的女婢,叹道:“你刚入庄时,曾打碎过一只青玉笔洗,那时也是撒谎不肯承认,我质问你时,你也是如此这般,不敢看我的眼睛。”
如娆的额头渐渐沁出了薄汗。
薛辰道:“那日推我落水倒显得干净利落,怎么今日却不下手?”
话音甫落,如娆手探腰际,挥匕刺向薛辰的心口。
危急时,如砚矫健的身影从树后掠出,伸指疾弹,一颗石子就势打出,接着飞出一脚,踢落匕首。
如娆往后便逃,如砚足下一点,奋起直追。薛辰捡起匕首,还未细看,突然间树摇叶晃,从高处掠下个人影,朝他一剑劈下。
‘嗖’的一声,剑气刮痛了脸颊,与此同时,一名白衣人自屋顶翻下,圈住他的腰身,往旁滚开。
黑衣人一剑落空。
两人在地下连滚了数圈。薛辰翻身坐起,月色下看清来人,讶异道:“是你?”
木风笑道:“薛庄主怎可放任自己单独一人,令敌人有隙可趁?”
薛辰道:“你会武?”
木风眨了眨眼道:“我若会武,还能从屋顶上掉下来?”
谈话间,两人距离极近,薛辰侧过脸去,恰见黑衣人执剑攻来,情急之下抓起一把沙土掷出。
黑衣人身形一晃,忽然失去踪迹。几乎同时,木风甩出折扇,抱起薛辰就地一滚。他躲得快,剑光来得更快,只听‘啪’地一声,木片飞散。
木风叫道:“那可是赵佶的真迹,你赔给小爷!”说话时,不忘扯过薛辰闪到树后。
长剑紧随而来,两人急忙跃开。薛辰一翻身撞上石案,抬头见到风炉坠下,来不及从案下钻出,只得伸手护住头脸。
危机时,木风扑将过来,拉住薛辰手臂,带他滚向远处。黑衣人紧追不舍,长剑带起阵阵风声,犹似厉鬼催命。
薛辰跟着他左躲右闪,惊得满身冷汗,见远处奔近一道身影,忙叫道:“如砚!”
如砚并不打话,伸手丢出石子,引开了杀手的注意力。薛辰这才有了喘息之机,脱力般靠在树前。
打斗声渐渐引来了庄丁仆役,黑衣人见情势不妙,往树上一跃,几个起落,飞檐走壁的逃脱了。
历经刚才的调虎离山计,如砚不敢追去,扶起薛辰左看右看,见他安然无恙,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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