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冬天可以再来。”
“冬天?!”顾瑾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里虽是为避暑所修,却不是只能用来避暑,冬天下雪之后,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宁宣笑道。
用完膳,雨仍旧没停,宁宣就直接进了竹舍休息。
“你睡那里吧。”宁宣指了指窗前的小竹榻,对顾瑾道。
顾瑾也不多话,把剑放在榻边就躺了上去,顾瑾年纪虽小,但整日习武,身形高大结实,和精致的小竹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宁宣斜躺在床上看到这幅光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没等宁宣开口调侃,顾瑾倒是先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能进言?”顾瑾的声音有些闷。
宁宣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只有窗外雨幕的刷刷声,让人心乱。
“因为皇上宠信的是善解人意的安京候,不是忧国忧民的安京候。”
在顾瑾以为宁宣不会回答的时候宁宣说了这样一句,话里满是无奈。
“皇上喜欢享乐,无心民生,国库又吃紧,他是不会愿意把本就不多的银子用在安抚灾民上,他宠信我一是为了讨好我母亲,二是为了让我帮他办事,再就是想借着扶持我掣肘徐家,皇上满腹心思都用在如何让朝臣互相角力上了,他如意算盘打的好,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耗空自己的国家,而我却也只能按着他的想法走,一旦他觉得我有了想法,不再听话,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宠信我了。”宁宣叹息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顾瑾这么坦诚。
“皇上....既然需要靠朝臣互相掣肘来稳固自己的位置,也就说明....其实他手里没有多少实权,最起码,那些权利实行起来并不那么有效,你是侯爷,有谋略有权势,何必一定要依靠于皇上。”顾瑾认真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磕磕巴巴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果然是不笨的!”宁宣轻笑道,他倒是没想到顾瑾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些话说的直白,足见其对自己的坦诚。
“我要依靠皇上,因为他毕竟是皇上,徐言忠权倾朝野,不管背地里如何结党营私,勾结番邦,表面上依旧对皇上毕恭毕敬,任何事离了皇上的旨意总是名不正言不顺,我没有军权,也无官职,如果没了皇上的扶持和宠信根本无法跟徐家抗衡,为求长远之计,只能如此!但绝不会一直如此的,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大丰国泰民安,让百姓安居乐业!”最后一句,宁宣说的铿锵有力,坚定异常。
顾瑾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宁宣,他心头大震,翻身下榻走到宁宣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的向宁宣磕了一个头,他信宁宣,他信他说到就能做到,他觉得宁宣是值得他豁出性命去追随的人,即便没有宁宣许他会帮他报仇的承诺,他也会一直追随宁宣,这一生只追随他一人。
“你信我吗?”宁宣扶起顾瑾,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信!”顾瑾重重的点头。
“好!你就在我身边好好看着吧!看着我如何实现我的诺言!”
两天之后,安京的天终于放晴了,但是南方的暴雨依旧在肆虐,渭河泛滥,两岸百姓,庄稼受灾的折子陆续送到了京里,每到这种时候靖安帝都愁云惨淡,他不喜欢操心这种事更不喜欢拨银子去赈灾。
“皇上最终下令拨十五万两白银去赈灾。”王有德向宁宣汇报道。
“这么少!”宁宣皱起了眉头。
“这还是咱们相爷一力劝说,本来皇上只想拨十万两的。”王有德小声道。
“谁去赈灾?”宁宣又问,若是钦差是徐家的人,这十五万量恐怕什么也到不了百姓手里。
“万幸,是工部的刘大人,也是咱们相爷一力举荐的,皇上对咱们相爷还是相当倚重的!”王有德道。
“嗯。”宁宣闻言脸色稍霁,工部侍郎刘光前为人正派,行事周到,又素来与自己父亲亲近,只是,刘光前虽为钦差,但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地方官员不配合,做起事来也是千难万难。
“你传下消息去,让各地的善堂尽力配合刘大人救助灾民。”宁宣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王有德向宁宣鞠了一躬就要退下。
“等等,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带些银子去,平日里备下的粮食也都运去救灾!”宁宣道。
“是,侯爷!”
宁宣早年就在各地府县设立善堂,一是为了救助穷苦百姓,再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善堂每年都会收购囤积大量粮食,就是为了应对突发的灾情,此外,宁宣还设立了书院,让想要读书但读不起书的寒门子弟有机会学习,以求培养出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
“你早有准备。”顾瑾的话里带着钦佩,跟在宁宣身边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佩服宁宣。
“这远远不够。”宁宣轻轻摇了摇头。
“你已经尽力了。”顾瑾笨拙的安慰道。
“如今朝廷如此腐败,指望朝廷赈灾可谓痴人说梦,在各地修建善堂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可以,我却不能亲自出面,修建善堂救助百姓虽是好事,却难免不会被有心人说成是收买民心,所以我只能暗中给予一些商贾政策之便,让他们在外面帮我做事。”宁宣解释道。
“如此也可以。”
“这些商贾大都不成气候,相互独立又多唯利是图之辈,终究成不了大事,最好是能找一个财力雄厚的豪门巨贾,统一设立善堂,既有雄厚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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