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挖草期过了,李骁岩脱下那身穿了几个月的行头,去洗了个澡。镜子里的他恢复了上学时期的瘦削,一身酒精虚膘已全然无踪,头发已经长到能盖住脸,身上也只剩骨头,车祸留下的伤口显得更加突兀醒目。
方言大概不会想再见到他了,本来还想去修一下头发,这下又省了。
嗯,被别人抢走了也好,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了。内心痛苦之余,又有点解脱。
在火车上晃晃荡荡了好几天,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听说方言已经可以正常地自己穿衣洗漱,看书工作。只是这些,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他之前之所以还有自信,是因为他相信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对方言更好的人。他可以养他,照顾他,为他花光所有的钱都不眨眼。十几年如一日地心里只有他,方言只要不愿意他就能忍着不做最后一步,方言再怎么气他,他都不会动他一指头。
所以,他相信方言他们就算再怎么生气,闹矛盾,方言也不会离开他。
如果不是那一天,他听到了宁梵这个名字。
他讨厌这俩字讨厌到恨不得把它们从字典里抠出来再嚼碎吐了,踩进泥里永远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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