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狂风骤雨急浪滔天。直弄得凌琛泄了两次。此时心爱的人最是身软体弱的时候,哪能放他起身?
凌琛却不肯听,赌气道:“夜深了,我自当回营。独孤将军好意,心领了。”独孤敬烈只得告饶道:“别生气,是我的不是,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凌琛气道:“你糊弄谁呢,嘴上说让我随便说,心里不高兴。我干什么要在这里瞧你那张阴阳怪气的死人脸?”说着又去推他手臂,一下没推动,气道:“你也要来迫我?我受温郁渎那混蛋蛮子的气还不够,你也来逼我!”越说越怒,撒气似地叫道:“他逼我到内帐里写手令,逼我撤回九路使节,还逼我——就因为他得了我们大浩的机密邸报!那邸报是谁送给他的,你说!”
独孤敬烈淡淡道:“我爹。”
凌琛狠狠一拳,敲在他胸膛上。他武功虽走轻灵一路,但自小习武,力气也是非同小可,饶是独孤将军钢筋铁骨,也被打得一皱眉头。却任着他在怀中踢打,只将爱人圈在臂中一言不发。
凌琛终不能真对他下狠手,只得住了手,气恨恨道:“果然与你一讲政事便要生气……”越想越是泄气,道:“上床做爱,上朝作对,我们这是什么毛病啊!”
独孤敬烈听他便是胡说八道也能一语中的,虽是心绪烦乱,也被他逗得一笑,叹道:“是我……我家对不起你家,你别生气。我此番请旨,代天先巡北疆,若镇得住高句丽,你便可以专心对付温郁渎了。”
凌琛听他所说,眼睛一亮,这份谋划与自己父王“一上将足以震慑”的战略规划不谋而合,果然是此番最好的布局,亦是自己最大的助力!他抬眼看看一心只为自己安危担忧的情人,方才的火气早已扔到九宵云外。终于重又伸臂搂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嘴角,道:“你今天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为我解了大围。你没瞧见温郁渎功败垂成的脸色,实在好看得紧……”想着,哧的一笑,傍着独孤敬烈胸膛耍赖道:“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嘛……你爹和你弟弟本来就胖,你生什么气啊……”
独孤敬烈知道这是心高气傲的他在向自己道歉,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抚着他的脸,柔声道:“我怎会生你的气,你啊……”他想了一刻,还是对凌琛实说道:“我只是可怜守信……你不知道,他一直很羡慕你……”
凌琛奇道:“羡慕我,羡慕我作什么?”他想了想,记起好似曾在年初时听说过独孤家的二公子入仕吏部的消息,随即闲话一句道:“他也入朝为官了,有你爹和你在——哎,还有皇上,太后撑腰,前途大好,将来肯定出将入相,羡慕我干嘛?”
这话虽然全是实情,但自他嘴中说出,却有些显得不自知的骄矜。在大浩朝所有有志功名,梦想建功立业的贵家公子面前,十二岁从军,十七岁战功赫赫名动四野,十九岁已是一军主帅,出镇边关独挡一面的滦川公,实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哪是靠父兄荫庇,方能入仕六部的独孤家二公子可以比拟的呢?
独孤敬烈笑笑,想着自己的二弟比凌琛还要大得两岁,一般的也是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但是在自己的家族中,却永远是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独孤守信因为自己的拙劣天资,在父兄面前常常是噤若寒蝉。在见到凌琛之前,他实不能想象居然有人能在自己崇拜害怕的刚正大哥面前这般的骄纵任性,胡作非为。
——那是他永远也享受不到的自由,快乐,与万千宠爱。
独孤敬烈叹了口气,对满脸不明白的凌琛道:“邸报泄露一事,便是守信最先告诉我的。”
凌琛挑挑眉毛,听他道:“他不太明白其中要害,只是在随父亲六部行走时,被父亲密令在尚书省,抄了兵部邸报回府……”凌琛听着,立时明白那字迹如何与独孤敬烈手书一模一样的缘由,当是独孤守信亲手拓印大哥手迹之故,心中不快,冷笑道:“还需要密抄?想不惊动你,上皇上那儿拿份备文就完事儿了呗。”
独孤敬烈摇头道:“皇上又不是傻子,现下四野不安。高句丽处蠢蠢欲动还不及动作,在剑南道造舰,河南道征水夫都已酿出了乱子。河南道已有匪乱,据奏报还有勾结倭寇等事。天下如此不稳,那能再让北疆出事?便是我爹,再恨你北平府,也要小心行事,否则,我哪有这般容易便请到旨意,代天出巡北疆?”
凌琛皱眉,道:“又出卖我北平府,又让你来镇住温郁渎……这般两头摇摆,迟早要出大事情……”他长叹一声,搂着独孤敬烈的肩头,幽声黯然道:“我们究竟会走到哪里去啊,烈哥哥……”
第14章 生日贺礼
朝廷使团既到北疆,北戎王拜天子节杖之事已定,滦川公所率的北平府使团亦无事再留在北戎,凌琛便向温郁渎辞行。温郁渎本就对武州卫入境一事极是忌惮,听说他要回返宣化府,正对心思,连忙应了,设宴送行等事,不一而足。大浩使臣武德将军却毫不理会滦川公离境一事,连送行之事亦无。看得温郁渎暗暗称奇,道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这凌家与独孤家之间的仇怨,实是深得很了。
离了浞野城那乱象迭出,虎狼环伺的地方,使团众人在荒原上放马驰骋,呼吸着夏末浓郁的草木气息,自凌琛以下,尽是心旷神怡。邹凯策马靠近凌琛,笑道:“爷,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王府中宴会咱们赶不及,也指望不上了。你便在武州城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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