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字迹不似是刚学,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学习的,来帝京后,她可以无师自通,对于大齐文化、语言、习俗未有丝毫不适应之处,以此说明她并非初学。
旬长清不解,可是为何王妃告知她,这些都是她来王府后才有所接触。合上字帖后,她眉心一颤,她不该疑心母亲才是,边疆已然是大齐的附属国,母亲从不过问朝中之事,定是她乱想了。
她倒在了榻上,没规没矩的两只脚晃了晃,惹得刚进门的王妃笑道:“长清,你在做什么?坐无坐相,站无站相。”
旬长清并未理会母亲的笑言,反而在床榻上翻了几下,不在意道:“母亲和师父一样也训我了,好歹还有几日才走,您容我放肆几日。”
每次这般,平南王妃都狠不下心来训斥她,眼下只有作罢,由着她去闹腾。只是孩子沐浴后,换了身雪白的寝衣,粉嘟的嘴唇看着格外可爱,粉妆玉砌,果然还是平日的样子好,男装添了些英气,可是少了些女儿家的天真。
不知为何,今日旬长清缠上了她,非要留在这里安歇。事出反常,必为妖!
果然,半晌后,旬长清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缠上了她的臂膀,晃了晃,嘻嘻笑道:“母妃,今日我去寻阿素姐姐的时候,您为何不让我去?”
王妃闻言,略顿了下,径自走到桌旁倒杯热水,递于她,弯唇浅笑道:“你想找她做什么?前些日子,你将袁谩气走,回去后便染了风寒,今日都无法出府。”
用情至深,只怕难以自拔,既要顾全家族,又不愿负了心上人,只怕心内挣扎踌躇,一时间心神俱焦,才会病了。
王妃坐在榻上,不忍苛责她,那日的话袁谩一五一十的与自己说了,她才方知自己的女儿看待事物已然这般成熟,只是欠了些火候,只是孩子做事需要些鼓励,她道:“那日的话我都知道了,长清,你劝解的很在理,可是你忘了情字一物本就不讲理。你还小,不懂这些,也无可厚非。”
旬长清盯着王妃的眉眼看,兀自摇首,她懂,正因为她懂,知道求而不得的苦楚,才会劝袁谩早些回头,情深后不得,只会伤人伤己。
她不语,王妃以为她在自责,只好拉过她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声音温柔:“长清,毋须想的这般多,她二人之事,终究有违天理,我虽不曾劝谏,可亦无赞同之意,但感情一事,难以言论对错,你劝解的也是对的,只是她二人痛苦罢了,如今痛苦,总好过日后人人痛苦。”
如今痛苦,总好过日后日日痛苦。旬长清闻及王妃身后与众不同的清香,仰首望着她微微弯起的眼角,英气内敛,更显柔和,她一时恍惚,情不自禁道:“母妃,为何女子相恋,便为忌讳,只要相爱,何须她人眼光。”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懊恼,不该提及此事,好在王妃并未训斥她,淡淡笑道:“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天家娇女,怎可如此行事,袁谩若是男子,去求陛下只怕也不会应。”
如此,旬长清更加不解,“即为男子,为何不应,家世亦是相当。”
王妃将她两只胳膊从自己腰间解开,又将在外的双腿塞入被衾之中,如此便暖和了,不易着凉,她自己也顺势躺了下来,随意道:“边疆来求亲,眼下只有五公主年龄适合,陛下定会让她和亲边疆。”
脑子蓦地一片空白,旬长清终于知晓脑中为何没有旬亦素的结局了,因为她在凌云时,听了一耳朵,边疆王子求亲,大齐帝王念及两国情谊,将膝下五公主旬亦素嫁于王子,亦是安抚之意。
如此,两人便是天各一方了,难怪袁谩离家出京,远隔伤心之地。
她的劝解亦是无用之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发展有些慢……额……感情需要,勿急勿急,先让副cp抢镜头,反正她两也大了,小郡主有些小……我也捉急。
晚安,么么哒
第9章 初疑
秋日的帝京内,枫叶飘红,景色比不上春日,但热闹的事总是吸引了人心。
多年前,凝元女帝在位时,已然让边疆甘愿称臣,岁岁进贡,年年纳粮,免去了两国几百年的杀戮与山河破碎。
边疆年年都是冬日来进贡,今年为了求亲一事,特地提早了行程。进城时,禁卫军在前开道引路,百姓不约而同的出门站在两旁看着街道上边疆的马车,进贡的货物自是不必说,让人羡艳。
领头的青年男子,墨发如云,劲装的朱色长袍乃是皮质,黑色亮纹的长靴,肩有些窄,坐在马上看着两旁的百姓,笑着挥挥手,淡笑间又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便是边疆求亲的王子阿那瑄。
一旁酒肆高楼上,窗户打开,站着几个人,年龄小的因为个子有些矮,便扒着窗户踮着脚望着,身后卫凌词不发一言,不禁柳眉轻挑,待卫队进了宫门后,才道:“你留在帝京便为了一睹王子的风采?”
二人月前本该离开,可旬长清不愿,非要边疆王子进京后,才肯离京。
一月来,二人相处也甚融洽,旬长清对于这番古怪的话也不甚在意,关上了窗户,坐回在凳子上,道:“师父,两国邦交非要和亲才是上策吗?”
旬长清鲜少问她关于朝堂之事,卫凌词微有惊诧,见她不似玩笑,才略略一笑,回答她:“小家大国,和亲是维系两国的纽带,自是舍弃小家而护大国。”
“可小家也是家,也是人。和亲之人,一旦两国开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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