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弃生死相依的誓约。
广济府的东门,今日依然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且似乎比起昨日,这排队的人更多了。对周乐雅来说,这是自然的。
昨日那药膳粥,还有他的药丸子被难民们吃了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征兆,相反,本来个别病怏怏的难民都精神奕奕起来,还在他一走进东门后,就对着他感激的磕头拜谢。
因此,昨日那些一直在旁边徘徊犹豫的人今日也都加入了排队的队伍,这些人大都是东门附近的贫苦百姓,也有些个别,不想排队,想着用真金白银请周乐雅给看病,还有极个别的,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下人,拿着银子就想买下陶然药铺的药膳粥,可一开口,就被陶然药铺笑眯眯的回绝了,不软不硬的让那些打着不知道什么主意的人哽住了。
这些,周乐雅都知道,但他并没有管,如果这些事情陶然药铺的掌柜都处理不好的话,那也不配入桃源社了。他可记得兄长曾经说过的,凡桃源社,皆是大才。
而那些在草棚打转着的穿着下人衣服想要和他搭话的,他也一概不理,外头的剑石和雨石会帮他处理。
他只需专心的继续给难民看病就好。
然后周乐雅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高大的衣服褴褛的男人,默然了。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小布包上,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大夫,我病了。
周乐雅默默的盯着男人一会儿,才搭脉,随后,提笔,唰唰写下了药方,写好后,随手交给身侧的西福。
西福接过,看了眼,嘴角微抽,就见药方上头还写着药名,下头却是大刺刺的写着:严肃七钱,厚道一两。
高大的男人起身,让后头的人继续看病,自己走到西福身侧,低头瞄了眼药方,眼里划过笑意,这是说自己不严肃不厚道?
西福看着男人,见男人没有生气,心头松了口气,又暗暗觉得这沈高义将军当真是怪脾气,堂堂将军,穿成这样来找二少爷看病
因为沈高义此时的褴褛衣着,西福也不敢在这个大庭广众下暴露出沈高义的身份,就不敢行礼,微微垂头就拿着药方去角落里包药去了。
沈高义低头看着周乐雅给难民看病,那些个难民不知道几日没有洗澡了,没有靠近,那难闻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更别提那污黑脏兮兮的手和手腕了,但周乐雅却好像没有察觉般,神色自若的搭脉。
而站在周乐雅身后的两个仆人还有外头的那两个也是如此,神情自然,没有半点嫌弃和憎恶。
沈高义看着,眼里有赞许,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
今天来看病的人很多,其中自然也夹杂着类似于沈高义这样,假扮难民的人,周乐雅为了避免麻烦,也没有声张,可人太多了,待天色渐暗,剑石和雨石就开始劝着那些还在排队等待的人离开。
而等聚集在草棚跟前的人开始离开,周乐雅在北喜打来的温水里洗着手,西福收拾着东西,沈高义就看着周乐雅,突兀的开口问着,乐雅,过几日,我要前往华夷州,你可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的爹娘?
周乐雅一愣,侧头看向沈高义,难道沈高义将军不知道他和兄长一起吗?回华夷州的话,他也是要跟兄长一起回去的。
周着,抱歉,这位宋大人,郑大人,我家少爷吩咐过,任何官家大人一概不见,且,此时天色已晚,我家少爷今天看了一天病症,也该回家歇息了。
剑石这些话说得突兀,却有些不太客气,但此时,剑石也顾不得了许多,如果只是自家二少爷那也还罢了,问题是那沈高义将军也在!这宋凤德大人和郑侯大人要是认出来了,说不得要给二少爷惹出些麻烦来。
因此,剑石只得扬声说着这些不太客气的话,借此提醒草棚里的沈高义。
周乐雅听着外头剑石的话,想了想,就继续慢条斯理的洗手,拿过北喜的恭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看向沈高义。
沈高义看着瞅着自己的周乐雅一脸淡然安静的模样,倒是有些意外了,草棚外头,剑石可还是在跟着那宋凤德和郑侯纠缠着呢,这孩子倒是平静的很。
沈高义想着,是不是该表扬表扬几句?却不想,周乐雅慢吞吞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沈将军,我要回去了。
沈高义看着,转头看向外头,那宋凤德和郑侯还没走,周乐雅怎么走?
而此时,周乐雅又拿起第二张纸:沈将军,告辞。
周乐雅放下纸,起身对着沈高义拱手,客气做礼,然后,就朝外头走了出去。
沈高义看着,摸了摸下巴,从怀里摸出一个乌黑的泥巴胡乱的抹在了脸上,随后也跟了出去。
周乐雅瞥了眼已经抹得脏兮兮的沈高义,微微点头,嗯,比乞丐还像乞丐。
当周乐雅走出去的时候,剑石和雨石的脸色都已经开始阴沉了。
这微笑的宋凤德,和那懒懒的郑侯,可真是难缠得很!不管他们怎么说,不走就是不走!
周乐雅站在草棚门口,一身藏青色的袍服,五官并不突出,但端正,神情安静,最突出的是一双漆黑的眼亮亮的,干净透澈的很,一身气度说不上雍容,却透出了淡然贵气。
宋凤德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出来后,就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畏惧没有恼怒,只是平静。
宋凤德想,这就是药王子弟?
在下郑侯。突兀的,在周乐雅出来后,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最先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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