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丰说完淡淡笑笑,眼眸星光闪动,那个爱字却像子弹,射穿严寒的心脏,还来不及感受,整个身体像决堤的海洋。
“我也爱你!”严寒郑重其事地说,终于没有让眼泪流下,他笑着摸摸陆正丰紧张的脸庞,躲闪了他惶恐又期待的眼神。
好似突破坚冰般鼓舞,又好似戳破窗户纸般轻松,重新躺下的两个人,在黑夜中闪烁着眼眸。
☆、.71
(七十一)
“可惜,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要不然我想给你当伴郎。”严寒在陆正丰耳边轻声说道。
“都二婚了,不丢那个人了。但如果你当我的伴郎,我一定安排特别的节目。”陆正丰笑道。
“什么节目?”黑暗中,不知不觉,严寒的眼角有液体滑落。
“安排新郎亲吻伴郎。”严寒听到陆正丰笑声中的颤抖,他用手背偷偷将泪水抹去。
“陆正丰,我很想问你,那年你说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良久,严寒纵容了自己的任性。
“那是一份永远都送不出的礼物,什么礼物都太迟了。”陆正丰语气充满失落,严寒静静听着。
“我想送你的是我的离婚证书,只是当时太年轻,伤害了林小小也伤害了你,如果当时我我……”陆正丰好像被迷雾困住,话语都变得艰难。
“没有如果,陆正丰,谢谢你!”严寒转身咬紧被角,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好像回到大连那个夜晚,陆正丰说会记得爱上自己,他没食言,只是,只是终究是错过了
清晨,严寒在睡梦中醒来,看见那个男人宽阔的背影,正望着窗外抽烟。记忆总有太多的巧合跟重叠,这画面曾经数次闯进他的梦里,不想还是有一天会真切地出现在生命里。
“你醒了。”陆正丰的话把两个人都逗乐了。
“我以为你会在我醒来之前离开呢。”严寒笑道。
“说什么也要跟你告个别啊。”陆正丰轻笑,表情却是复杂。
“这个点起正好,洗个澡,吃点东西,赶去车站,刚刚好。”严寒看了下手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我就不送你了,丽君说去送你。”陆正丰抱歉地笑笑,严寒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说着陆正丰开始穿上外套,两个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严寒尴尬地整理着被压皱的衣服,再抬头时,陆正丰已经整装待发。严寒不得不承认,十年了,看见这个男人,他依然有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走了。”陆正丰说得很轻松,严寒点点头,目送陆正丰慢慢走向门口,内心狂跳着无法平静。
门被打开了,严寒心中的不舍冲破禁锢,他开口想要叫住陆正丰,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挺直的身子停在半空,怔怔地看着陆正丰打开门的背影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
“严寒,你说话算数吗?”陆正丰突然转身笑着问道。
“什么话?”严寒疑惑地看着陆正丰顽皮的笑脸。
“呵,没什么,一路顺风。”陆正丰露出淡淡的笑,转身离开的那刻,严寒好像看见陆正丰滑落的泪水。
门发出带上的声响,陆正丰消失在严寒的视野,严寒楞在那久久没有回过神,严寒想起启天爆炸那次,陆正丰甩给自己的眼神,严寒厌烦这种永别的感觉。
严寒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坐了好久,直到心脏的刺痛感慢慢消散,他咬紧牙坐起身来,看向窗外的风景,接受了这略显悲情的结局。他深知自己的未来不会在这里,而陆正丰也回归圆满的家庭生活,对于两个人的这一段故事,虽不是轰轰烈烈,却也铭心刻骨。
☆、.72
(七十二)
严寒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看见了那张手术确认单。
站在窗前,严寒静静地看着故乡厚重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严寒在想,为什么人生会如此艰难,那些生命中的伤痛就像梦魇一般会时时出现,挥不去、逃不掉。
“周姐,谢谢你来送我。”门打开后,严寒看见了微笑着的周丽君。
“呵呵,我也是受正丰委托。”周丽君笑道,严寒已回到窗前,背身对着周丽君。
“呵呵,陆正丰,陆正丰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还藏着掖着?”严寒转身看向周丽君,一脸盛怒。
“你?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了?”周丽君满脸惶恐。
“没,这种事怎会跟我这个外人讲,是他昨天把这个落在了这里。”严寒铁青的脸,将确认单用力拍到桌上。
“不严寒,你别怪他,他只是不想……”周丽君急得红了脸。
“他怎么了?”严寒声音很小,但周丽君却看见他双眼隐忍的疼痛。
“心衰,晚期。”周丽君回答得简短,严寒却听得真切,好像当头一记闷棍,唤醒严寒记忆深处某些隐秘的伤口,严寒想起,父亲被医生判刑的那一刻,自己也这般空白,如此新生儿一般,赤裸、呆滞。
“不可能,他明明就生龙活虎,他”严寒没有再说下去。
“是真的,你去听听他的心跳,他现在的心脏就像老年人一样孱弱。”周丽君也是满脸痛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严寒身子有些打颤,他想起昨晚陆正丰胸口的心跳,让他后怕、胆颤。
“唉,你走了以后,陆正丰认定是王主任把你逼走的,他没办法愿意自己让你受到的羞辱,就下决心扳倒王主任,算是对你的补偿,也当做对自己的救赎。可是他只是小小的技术员,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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