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的爽感那是骗人的,可爽感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证实自己果真是个毫不高尚的平凡人而已。他给房泽打了电话,房泽果然也看到了那个新闻。他现在呆在家里,因为电影被太过鲜明地提及,所以房文斌也得应付不少媒体和关系人的询问,两父子都不堪其扰。
不仅是季修,连季满也联系不上了。房泽的声音没了往日少年人的清朗,似乎又回到了初听时的冷淡,他经纪公司根本没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季满现在也自顾不暇,我算是松了口气。
骗鬼吧,你那是松了口气的口吻吗。展骏腹诽,口中却应:那就好。
其实他给房泽打电话不仅仅为了看他的情况,也是想多知道些季修的事情。房泽看来是被狂轰滥炸的媒体给堵在家里,闷坏了,没问了多少句就把季修的事情都抖搂了出来。
季家是普通人家,听说曾经还潦倒过一阵。季修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参加了个选秀,被经纪公司看中签了几年约,没什么起色,最后一年他咬咬牙接受了上层的潜规则,换来那个让他一炮而红的配角角色。红了之后他立刻跳槽,现在的经纪公司出了大价钱买下他,季修也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天分一天天红了。
但有些路走了一次,就难免要继续走两次三次,甚至无数次的。季修跟过的金主背景都很硬,所以一直以来他的性向都被掩饰得很好,各种和女演员暧昧的街拍、偷拍和互动,俱是成功的烟雾弹。
但凡在圈里出了头的年轻人,没有哪个是不懂得做人的。纵然有得罪过的人,但谁没有些阴暗污糟事,若不是深仇大恨又怎么会有人主动去爆别人的丑闻?季修圈中人缘不错,工作也相当认真,口碑一直都很好。
听说他这次是得罪了以前的金主。房泽淡然的声音传来,略顿了顿又说,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你别讲出去。
展骏点点头,心道这个金主的事情,说不定我比你知道得更多。
聊得差不多之后,展骏听到那头鼠标不断在响,知道房泽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临挂断之前再叮嘱一次:你可别主动联系季满。
那头一阵沉默,展骏就知道坏了,这个花痴不会说着松口气实际上是个对渣攻不死心的行动派吧。
这是考验,房泽。你能撑过这一次,以后就能撑过无数次。你现在为他难受,谁会替你难受?展骏恨铁不成钢。
也没有主动联系,是我爸跟我说有空就问候下季满什么的。
房泽你以为我跟你的情商是同一个阶段吗!是借口还是正当原因我特么听不出来?!展骏又气又笑,你这样做真的对不起你爸也对不起你自己。季满有什么好的,你这样挂着他最后拖垮的是自己!我平时是觉得好玩,难道叫你一声花痴你真能应吗?
能。房泽说,我连你都看上了,说是花痴也没错。
展骏: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骂人呢。
他气还没喘匀,房泽在那头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哦不你是为了我的钱,不过都一样。我不会主动联系他的,绝对。要是做不到,我就我就把那辆索罗门给你。
展骏暗搓搓地,心痒痒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在无比复杂的心情里,他暂时丢弃了职业道德,忍不住想象了下自己骑着那辆索罗门变速驰骋江边的潇洒模样。
第二天,报刊亭的各种日报周报的娱乐版上都以大篇幅刊登了那视频网站独家爆出的猛料,外加许多佚名通讯员或者评论人的点评,几乎所有的评论都指向一点这极有可能是针对某个艺人的报复。
展骏站在报刊亭看了几份,心想现在的评论稿费那么好拿了吗,写几句是人都看得出来的废话就能收钱真是幸福,随即在摊主的白眼里买了本温珈言指定的电影杂志转身走了。
从报刊亭走回家里的十分钟里他收到了三条短信。
第一条来自温珈言,说自己今晚回到。
第二条来自庞氏的hr,说请他某日某时到庞氏某层楼某会议室参加一个简单的会议,并在之后会以电话形式通知。
第三条来自房泽。
【我没主动联系他,但是季满找上门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展骏大喜两遍,随即又大悲起来,只想问他:这样展开的话,索罗门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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