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说:“算了,胖子光光哥,不用洗了,就直接上床睡吧。衣服自己能脱吧?”
胖子光却不理会,还是闷着头继续洗。司马溪就有点急,嚷道:“叫你别洗了,我都说不计较了,你还洗!”
胖子光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你不是嫌弃我味大吗,我这不是想洗干净了,再喊你上床来吗!你成天那么辛苦跑工地上检查,爬上爬下的的,睡板凳把腰硌坏了咋办!”
司马溪不说话了,好一会才走过来。握起胖子光的双手,眼见已经肿成馒头大小的样子,再看见胖子光满身淋湿的水,自己一颗死了一年多的坚硬的心,顿时像此时正在哗哗流着的自来水一样,化了。
这个粗鲁的大胖子,满嘴脏话的乡下汉子,怎么就这么知道心疼人呢?司马溪吃惊的发现,大都市里一个个装作斯文的所谓成功人士所谓小资格调的白领,跟眼前这个粗俗无比的中年汉子一比,怎么感觉那么丑陋呢?这个胖子粗犷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清澈无比的干净朴实的心。大俗即大雅,说的就是光哥这种人吧?这一刻,司马溪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早已将最初暗恋的那个男人远远的抛到了太平洋。
“光哥!”这一次,是司马溪人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喊了胖子光一声哥。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叫,就叫了好多年。
☆、第六章 胸怀坦荡
司马溪终于明白,挺身而出帮胖子光出头,并非自己天生菩萨心肠,而是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憨厚心眼好的汉子根本就没什么坏感。正相反,之所以一碰到这汉子自己就手忙脚乱,其实是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他。这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却又心地善良,淳朴厚实的汉子,面对着他,自己心中总是产生一种要去保护,要去关爱的情愫。自己不断躲着他,其实是害怕心里对他的牵挂。
司马溪不是没有听说过胖子光的事情,胖子光年轻时刚结婚没多久,媳妇就出车祸去世。之后娶了个外地妹子,不想才过三个月,那外地妹把家里本来就没多少的稍微值钱点家当,席卷一空便逃之夭夭。没钱,名声又不好,一直拖到三十二岁才再次娶了个小寡妇。媳妇又经常嫌弃胖子光穷没本事,早早就逼着胖子光出来做建筑工赚钱。别看胖子光表面一副大老爷们的气概,其实内心满是自卑,遇事能躲就躲,结果经常被人欺负。
哎,十几年结了三次婚。这个胖子光要不是直男,打死司马溪都不会信。如此的挺直的田野,自己这轮弯弯的月亮又怎样会照的亮?
不过,那又怎么样?
既然自己喜欢他,不一定就非得做恋人不可。做一对情深意重的兄弟,不是也很好吗?同志身边的亲密朋友,就一定非得是上了床才能感受到存在吗?我不必非要从光哥这里得到什么。如此阳刚质朴充满气的汉子,是用来珍惜而不是去亵渎的。自己在家中是独子,就像光哥没有弟弟一样,自己还从来没有过哥哥,现在有一个,还是自己喜欢的,这感觉真正的妙!就冲着从来不打架,却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双手青肿的代价拦住冲到自己面前的敌人,这件事,这个人,就值得做一辈子真心真意好好对待的兄弟!
司马溪放下心结,心中坦荡荡的轻松。将湿毛巾接过来,准备帮胖子光擦拭。可是这条毛巾是胖子光经常绑挂在腰间,随时擦汗用的,破旧不说,还花不溜秋的。司马溪皱皱眉,过去拿来自己的一条只用了一次的浅黄色毛巾。淋湿拧干,向胖子光的脸上抹去。胖子光却下意识歪头一躲。
司马溪静下心来,不再忌讳。心中磊落一片,犹如雕刻一件艺术品一般,精心细致的帮胖子光仔细擦拭着身体。
胖子光凝望着轻手轻脚认认真真给自己清洗的司马溪,心中百感交集。从来,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种呵护,一种关爱。那温柔专注的神情,就好像在精心擦拭着一件易碎的宝贝,似乎捧在手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在地上。是的,没有人这样过,即便自己的亲生母亲!胖子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司马溪。就好像在神圣的布达拉宫,生怕发出动静亵渎了那份纯粹的信仰!只盼,只盼这一刻时间越长越好;只盼,只盼这一刻就此凝固;如果,如果自己那个成天只知道逼着自己出去赚钱的媳妇,换成是溪溪该多好啊!
胖子光一动不敢动,身上却又紧张的微微痉挛。司马溪擦着胖子光身体的手掌边缘划过胖子光的胸膛,带着一股温暖的体温,温暖的胖子光的心,也湿润了胖子光的眼。瞬间,两股喷涌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汇流成河,吧嗒吧嗒的滴到司马溪的手掌上。
“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碰疼了你的手?”司马溪急忙放下毛巾,用掌心托起胖子光双手打量。
胖子光一见司马溪关怀的焦急,心里更难受,干脆哇哇的大哭起来。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是鼻涕和口水多,这次可真是真金白银,如假包换的眼泪了。其实胖子光这人皮糙肉厚,脑子简单,很少会哭。可这一次,仿佛憋了三十多年的委屈一次性奔放倾泻,直哭的鬼哭狼嚎。
司马溪也明白了,这不可能是碰手的事儿,肯定是一肚子的憋气长时间没地儿发泄。于是一手搂着胖子光的身子,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看着这么一个魁梧的大家伙,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小孩,想起自己同志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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