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提醒谭书义注意安全,他还开玩笑地对谭书义说:“谭博,不要为了一棵皂角树放弃一整片皂角林,还有很多老皂角树等着我们去保护,还有很多小皂角树等着我们去培育呢!”
晚上七点以后,谭书义感受到了南昌湿冷气候的威力,冰冷的感觉从骨头里散播开来,为防止肾结石来捣乱,他鼓起勇气喝了一口水,冰水下肚之后冷颤就一直没有停过。谭书义知道打冷颤是身体产热的一种方式,说明此时自己的体温偏低,他站起来蹦了一会,感觉好了不少。正当他担心更寒冷的下半夜该怎么熬的时候龙泽刚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义爸爸,你猜我和乔爸爸现在打算去哪里?”龙子谭在电话那头开心地问。
“龙宝,爸爸猜不出来,你们打算去哪里?”谭书义强忍着寒意说。
“我和乔爸爸打算去泡温泉,还有爷爷也去。”
一想起温泉里热气腾腾的画面,谭书义条件反射连续打了好几个冷颤,他赶紧把电话拿开,但是正在开车的龙泽刚却听得真真切切。
“你现在在哪里?”龙泽刚把车停在路边,关掉手机免提问。
“我在外面。”脸部肌肉被冻僵,短短几个字谭书义说得很别扭。
“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在外面会冷成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龙泽刚继续追问。
“没遇到什么事。我要挂电话了,明天再打给你。”
“不要挂电话!你自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打电话去问时院长。”龙泽刚有些生气。
谭书义无奈,只有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龙泽刚。龙泽刚听完之后更加生气地说:“为了一棵树,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如果今天这棵树被砍了,下次就可能就是家里那棵。”
“你的强迫症是不是又犯了?听话,赶紧回宾馆休息。”
“乔子哥,你可以说我固执,也可以说我迷信,前几天我做梦梦见老家的皂角树被人砍了,然后你越走越远,我在后面喊你,你头也不回地说:‘皂角树没了,我们之间只有过去没有未来,你去寻找你的未来,我去寻找我们的过去,殊途同归,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梦得真真切切,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谭书义越说越激动。
“就是一个梦而已,你想得太多了!小弟……”龙泽刚话还没有说完,谭书义就挂掉了电话并关机。
龙泽刚连续拨了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谭向东看出了龙泽刚的担忧在一旁问道:“义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在南昌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叔,龙宝,我们改天去泡温泉。我打算现在去火车站,去趟南昌。”
九点多火车从南京站开出,临近春节,车上人很多,龙泽刚托关系才弄到一张站票。龙泽刚站在车厢连接处人少一些的地方,这里稍微安静一些,不至于让他的烦躁被无限放大。火车正飞速前行,望着车窗外的黑夜龙泽刚却觉得心安起来,因为他知道谭书义此刻也深处在这黑夜里,他们隔得并不远,就隔着一块车窗玻璃。有一个军人站在龙泽刚身旁,点头示意之后点起一支香烟悠闲地抽了起来,抽烟的姿势让他想起一个人,他掏出手机找到那个人的名字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好,请问是哪位?”
“是我。”
“哥,你现在在哪里?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我明天早上六点半到南昌火车站。”
“我明天早上去火车站接你。”
“不用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拜托你现在去湾里梅岭风景区的道路施工工地上帮我照顾一个人。”
“什么人?”
“我的小弟。”龙泽刚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激动的声音再次传来:“哥,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他具体在什么位置?”
“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你打听一下那附近的一棵老皂角树,他就在树下面。”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谭书义正围着皂角树跑圈,突然他感觉后面有人靠近,还没转过身体,头已经被人拿麻袋给套住,他出于本能死命地挣扎,耳边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你们想干什么?”谭书义大声喊道。
“我们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你一个外地人,闲得蛋疼来这里多管闲事,今天就让你知道个好歹!”声音刚落下,谭书义被人拉倒在地,几个人对他拳脚相加。谭书义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痛苦地叫唤。
“知道痛了吧?现在晚了,继续打,老板说只要留口气就行。”
正当谭书义等待着下一轮殴打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洪亮声音:“住手!识相的赶紧滚!”谭书义听到几个人迅速跑开的声音,他在心里纳闷,不会是碰见鬼了吧?荒郊野岭碰见鬼的概率要比碰见侠士的概率要高得多。谭书义挣扎从地上爬起来,麻袋被人解开,借着手电筒的光,他看到一张轮廓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你不要紧张,我不是鬼。我有名有姓,我姓罗名浩。”罗浩笑着把谭书义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谭书义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开始绞尽脑汁想。当近距离看清楚罗浩身上穿的是军大衣之后,马上就知道罗浩是龙泽刚的战友,这个名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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