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么难受,因为暑假他爸爸还会回来的。
覃父这三年教学生存了不少钱,也没有再卖石头,几块最好的寿山石都涂了bb油好好地存着,等陈恪之和覃松雪出师再刻上字。
覃父走之前给覃松雪和陈恪之布置了任务,还拿出以前跑去外地花了五百多买的一块水波纹的歙砚给覃松雪,让他以后别用现成的墨汁,学会自己磨墨。(歙砚:歙音设,四大名砚之一,产地在安徽)
墨条是覃父写作品用的油烟墨,还剩三分之二,覃松雪从来没用过,觉得特别新奇,拿起来闻了一下后不肯撒手了。
那才是墨香,是市面上卖的成品墨汁永远也不会有的气味。
“柜子里还有一块松烟,你写字用那个吧,油烟来画画。”
覃松雪要满九岁,也开始学小篆了,陈恪之去年用一幅小篆作品入了市展,再次给覃父做了招牌,很多家长想把自家孩子送来,可是覃父都推脱了。钱已经凑够,再教一帮小孩子没意思,那帮学生里有天赋的只有一两个,等他暑假回来那两个学生愿意来就学,不愿意也就算了,他真正的弟子只有陈恪之和覃松雪。
“爸爸,我会好好练字的……”覃松雪已经高到不能抱他爸的大腿了,只能把手放在他爸的腰上。
“好好听妈妈和小恪哥哥的话晓得不?”
“嗯,按时做作业,每天练字,期末考试不能考到班上三十名以后!”覃松雪已经把他爸的嘱托背得滚瓜烂熟。
覃父走了,带着他这些年未完成的梦想。覃母也了了一桩心愿,这件事她一直觉得委屈了覃父。一个男人谁愿意看到自己老婆当县长,而自己只是个文工团的小干事呢?覃父为了这个家庭牺牲了太多,她只希望今后覃父这条路能越走越顺,不要再被绊住了脚步。
手机已经开始普及,但价格非常贵,话费也是双向收费的,覃母因为工作需要买了一个,覃父要去外地所以就没花那个钱,说是如果在那边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再考虑办个当地的号。话是这样说,覃母知道覃父多半还是会用电话卡的,h市消费水平高,书法本身也烧钱,一本好的字帖少则几百,多则几千,覃父不会花冤枉钱去买手机。
上了三年级后多了英语课,和许多男孩子一样,覃松雪学习比以前吃力了,看到英文就头痛,陈恪之的语言天赋没有影响到覃松雪。
偏偏新上任的校长特别在意英文这门课,把一星期两节的英语课改成了一星期四节,覃松雪简直度日如年。
很快到了五一,因为**肆虐,学校为了学生不到远的地方玩,只放了五天假,所有学生都哀声载道。
谁都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发烧竟然会要人命,春节之后迅速在全国各地蔓延。而且进入四月感染的人越来越多,电视里每天都在刷新死亡病例,全国人民陷入了恐慌。
好在小县城比较闭塞,没有发现病例,但仍然有零星的学生戴上了口罩,没有消过毒,戴了和没戴差不多。覃父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好让家里人放心。
因为覃松雪英语成绩太差,覃母就托付陈恪之帮覃松雪补一下英文,陈母是高中老师,教一个三年级的孩子有些大材小用了。
“二十六个字母会写吗?”陈恪之看着被覃松雪画得面目全非的英语课本问。
覃松雪歪头想了想:“会写。”
“默一遍。”陈恪之把书盖上了。
覃松雪老老实实地拿出刚买的钢笔,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上大小写字母。
写完数了一遍,少了两个。
“你期末怎么考的67分?”
“抄的。”覃松雪很老实地招了。
陈恪之:“……”
把他漏了的补上:“音标学了没有?”
“什么是音标啊?”覃松雪上课压根没听。
陈恪之:“……”
陈恪之花了整整一下午终于让覃松雪把音标给读顺了,还把他妈妈的那本教材翻了出来,让他背了几个固定发音的字母组合。
“别让我发现你在单读音。”
覃松雪看到陈恪之面无表情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拿橡皮把“摸你”、“盆锁”之类的字迹给擦掉了。
这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覃松雪立马把橡皮扔桌上了,陈恪之俯身接住才没让橡皮掉下去。
“爸爸!”覃松雪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
然而覃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开玩笑,问他近况如何。
“妈妈在屋里不?”
“不在,妈妈今天值班,我和蝈蝈在屋里咧。”覃松雪以为他爸有事找他妈。
“球球,你好好听妈妈的话,莫惹她生气,跟妈妈讲工作莫太辛苦,多注意休息……字也要好生练着,莫要偷懒,晓得不?”覃父嗓子有些哑,说得很慢,语气听起来有些怪异。
“爸爸我晓得咧,我平时最最最听话啦!”覃松雪抱着听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不通他爸爸为什么又说让他听话。
“球球啊,爸爸爱你……”
“爸爸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喝醉啦?”覃松雪疑惑地问道。
座机听筒声音很大,陈恪之站在覃松雪后面,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覃父的话。覃松雪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陈恪之可是一清二楚。
师父那边铁定出事了。
“话筒给我吧,球球,我跟师父说两句。”
“哦……”覃松雪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
陈恪之捂住话筒:“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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