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拉开车门,认真检查展行的情况——他还在昏迷中。
林景峰抱起展行,在他唇上亲了亲,低声说:“宝贝……等我回来,我会尽快。”
斌嫂给了唐楚一巴掌,唐楚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林景峰:“你能动么,唐楚。”
唐楚勉力点头,取过弯曲的拐,驻在地上,下车。
林景峰看了一眼表:“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唐楚愕然道:“去哪?”
林景峰没有再说,戴上墨镜,走向黑龙江尽头的小码头,上了快艇。
快艇开走后,斌嫂缓慢摇晃展行:
“小贱,醒醒!”她抓了一把冰雪放在展行脖侧:“起来。”
展行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斌嫂掏出一件东西,放在展行手里:“这是老三留给你的,他让你先回家等他,过段时间,一定会回来。”
展行意识朦胧,先前撞车时那猛的冲力令他仍迷糊着,斌嫂极其小声:“卡里面有三百万,是用你名字开的户头,给你念书,生活用的。他身上的案子太多了,怕现在回去会被抓走,连累着你也蹲监牢。”
“老头子把运出境的文物都藏在一个地方,他要去乌克兰,端掉老头子的窝点,再把这些东西带回国。他让你先等着,我这次回去,会帮他赞助民勤,让全村迁到一个新地方,趁迁徙的时候,先把户口档案偷出来,警方查的时候没他的出生记录……再躲过几年就安全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提前入境来陪你,但身份不能曝光,你知道么?小贱?”
斌嫂又问:“听清楚了?”
展行模模糊糊地点了头,远处有车辆声响起,斌嫂忙转身离开事发处。
“展行——!”
霍虎脑袋上磕了个大包,此刻也沿路找来。
展行虚弱地喊道:“虎哥!小师父呢?”
霍虎发现了撞得整个凹下去的,惨不忍睹的吉普车头,慌忙跑过来,大声道:“你没事吧!展行!”
展行:“发生什么了……”
霍虎跑过吉普车,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
蓝翁的尸体再次抽了抽。
霍虎:“???”
蓝翁的手指动了动。
霍虎走过去,歪着头打量“尸体”片刻,手指揭开老头的胸口。
铁片衣服?铠甲?这是什么?
霍虎莫名其妙看了一会,躬□去,扳着老头的脑袋,轻轻一旋。
“咔”蓝翁的颈骨传出轻微的断裂声响,整个脑袋被扭得翻转过去,全身软软垂下,彻底死了。
“景峰……”展行小声地喊道。
霍虎忙弃蓝翁于不顾,转身上车。
这一趟追捕行动彻底惊动了俄罗斯,海参崴驻军处派出特种部队,前往伯力与哈巴罗夫斯克进行调停。
红发四人与展行、唐悠、霍虎驻留边境,接受了俄罗斯军方的盘查,最终由中方出面,以未曾在俄罗斯境内产生武装冲突为由,引渡数人。
赌场内的火力冲突归咎于林景峰,而蓝翁与其手下仍是中国籍,只持旅游签证过境,在庙街处被中国特警击毙,不构成严重国际火力案件。
红发作为队长,回到北京后独自去应付所有调查,唐悠则被送回华南之剑特别行动组基地。
霍虎与展行被放在□外,蓝眸并起食中二指,朝他们潇洒一挥:“后会有期!”
展行:“我的小师父呢?”
蓝眸耸了耸肩,把车开走了。
霍虎试探着说:“他给你留了一封信,不是么?”
展行转身,背着包,在夕阳下走出□。
霍虎没敢搭腔,展行低头踢着空瓶子,当啷啷地把它踢过花廊,踢进地下铁,踢上车,再踢下站,踢回家门口。
一片灰蒙蒙的阴暗,黄昏。
“喵——”门内怯怯的小猫叫声。
“我回来了。”展行说:“小师父,你在家里吗?”
他拿着钥匙,手控制不住地直发抖,霍虎接过,塞进钥匙孔。
阿咪高兴地过来蹭霍虎裤脚,霍虎忙道:“乖,别闹。”他搭着展行的肩膀,顺手开了灯。
小猫窝到床边,缩进林景峰外套里,露出半个脑袋打量四周。
霍虎:“现在……做什么?”
展行:“该做什么做什么。”
霍虎:“你看看信吧。”
展行:“不看。”
霍虎:“宝贝……”
展行:“谁是你宝贝呢!”
霍虎:“信上这么说的,呃。”
展行朝被窝缩了进去,阿咪看了一会,爬上床也钻了进去。
霍虎打开信,念道:“宝贝,原谅我,我必须得走了。”
展行爬出被窝,怎么听怎么别扭,拿过信:“我自己看吧。”
宝贝:
原谅我,我必须得走了。
我们从去年十月二十一日认识,到今年的二月二十六日,一共是四个月零五天,这四个月的时间,感觉比我一生中的二十二年还要长得多。
我听斌嫂说过,有的人爱起来太离谱,半年恋爱就谈婚论嫁,叫‘闪婚’,当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真要走到那一步,没有十年八载的彼此了解,怎么可能?但是,当它发生在我身上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四个月太短,只恨我们没有在小时候,在我拿着断掉的玉音钿,你在潘家园里打滚的那一天,彼此认识。
幸好缘分没有抛弃我,十年后,你从大洋彼岸回来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我相信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我很快会回到你身边,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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