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作者:人体骨架(痴傻俊美弟弟强占有欲缺乏安全感依赖症攻x平凡忠犬哥哥受 兄弟年下 特殊年代 虐心 强推 he)
许平的弟弟是个白痴。
这个痴傻的弟弟眼睛里却只有哥哥一个人。
旁边的图片是孤独症儿童王一童的画作《秋天》,最近在北京中间美术馆举办孤独症儿童画展,地址是北京海淀区杏石口路65号,时间是4月2日到4月16日,入场免费。
像弟弟这样的小孩子在现实中还有很多,他们的世界又寂静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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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一.
许平的爸爸去世了。
老爷子得了喉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手术只花了十五分钟,医生割开他的脖子翻了翻,又照原样缝上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和鼻腔,摘除所有病变器官已经不太可能,假如真的摘除了,病人也没几天好活了。
医生摘下白口罩,对等在手术室外的许平说:“家属做好准备吧。”
许平愣了半天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没吵也没闹,问:“我爸还能活多久?”
医生有些惊讶他平静的态度:“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
许平不晓得像他们这样的肿瘤科医生每年要经历多少起死亡,才能面不改色地对家属宣布病人不治的消息。虽然许平的理智告诉他,面前的人是个医生,父亲生病不能怪在外人头上,他的情感却无法控制地憎恶着宣布这个残忍消息的人。
两人面对面无言地站了一会儿。
医生有些尴尬地先开口告辞了:“我还有一些其他的病人要照看……”
许平红着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您请您请,我正好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平去见爸爸最后一面的那天,在路上途经一株不知名的花树,开满了繁盛的白色小花,一簇一簇地压满了枝头,远远看去像一把散落人间的云。
他背着手在树下站了很久,看春天正午的阳光怎样在嫩绿的树叶上折射出点点金光。
许平那一年三十五岁,在一间小有名气的出版社做编辑,平时的工作就是寄来的稿件,找出有潜力的作者加以包装。虽然薪水平平,但是满足感却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许平的爸爸叫许川,是一个老牌的演员。好多人认识他,许平办公室窗户对面的大楼墙上还挂着老爷子做的胃药广告,满头花发,气度非凡。许平有时候端着茶靠在窗口偷闲,能看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看他爸的广告看到走不动路。
出版社里知道许平家境的人不多,唯一一个是他的上司兼好友,主编王则栋,当时还吃了一惊,左看右看道:“骗人的吧,你长得跟电影里的许川一点儿不像啊。”
许平笑笑。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帅,也没戳破上司:“等你见了我弟就知道了。”
许平有一个弟弟,叫许正。
王则栋不满起来:“早听说你有个弟弟了,认识这么久一次也没见你带出来过,藏得倒挺深啊。”
许平没接这个茬,直接把话题转到年初出版社的预算上了。
这几个月许平每天中午12点半准时从办公室出来,走三条街,过一座天桥,到市人民医院去看望住院的父亲。
他每天都匆匆地从这颗树身边经过,一次也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远远地看着这棵树在阳光下散发着勃勃生机,就觉得一阵触目惊心。
这样繁盛的生命力像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浑身上下都烧得荒。
许平找到街边一个蹲着抽烟的青年民工兄弟,递给他二十块钱。
“帮我上去掰段树枝下来。”
民工兄弟皱着眉头看看许平又看看那棵树,没动。“抓住了要罚款的。”
许平扶了扶眼镜。“再加二十。”
民工兄弟想了想,四十块钱爬个树,行。把烟丢在地上站起来问:“来几枝?多了可要另算钱的。”
许平夹着一根开满粉白小花的树枝,拎着一袋子苹果走进医院。
许平爸爸那天看起来精神很好。许平把树枝插在花瓶里放在他的床头,老爷子还对许平微笑来着。
跟面目平凡的许平相比,许爸爸即使老了也掩盖不住轮廓的英俊。
老爷子当了一辈子演员,演的铁打的配角。年轻的时候流行国字脸浓墨眉,讲究肩宽体壮,正气堂堂,他英俊得过了,怎么看都有丝邪气;等到流行帅气个性的港台小生比如刘德华郭富城陈冠希之流,老爷子又已经老了。
许平拉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给他削苹果。
许爸爸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大儿子。
老爷子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胳膊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因为咽喉癌症,不论吃东西还是说话都变得非常辛苦。即使虚弱成这样,头发还是每天梳得一丝不乱。
许平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扶他坐起来。他拈了一片,很困难地嚼烂了咽下去,对许平笑着点点头,意思是好吃。
许平从包里抽出当天的报纸,轻轻问道:“爸,我给您念念报?”
老爷子点头。
那一天是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七号,是一个阳光明媚天下太平的日子。整张报纸都刊着无聊的新闻,全世界都好像在这一天远离了天灾人祸。柬埔寨国王又要来访华了,下个月要在日本东京举行各国首脑会晤,一位波兰作家的作品第一次被翻译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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