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一周之后,丹顶鹤们头顶红斑直径平均增长了0.7厘米,p值小于0.05,统计学上来说,属于显著区别。
排除生长因素——他选的都是成年雄性丹顶鹤。
排除季节因素——大夏天的,也没什么变化。
那多半就是这个药水了!
但是......育发液变成秃顶药水,祝泉泽有点难以接受。
一受打击,祝泉泽在冲动之下,把那瓶育发液demo1.0往下水道里倒了下去。当然,他一倒完就后悔了——怎么都应该留个demo备份,好和未来的版本做个对比吧?
但很快,祝泉泽又佛系了起来。科研嘛,重在参与。实验总是有成败败败败败败败败的。只是,脱发这个需求似乎比较现代,古籍里也没有太多记载,他只能自行摸索。
祝泉泽觉得自己也开始掉发了。
那天晚上,谢大佬盘腿坐在棺材顶上打坐,而祝科学家满脑子都装着育发液2.0的修改方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他只觉嗓子一阵瘙痒。祝泉泽掩着嘴,重重地咳了几下,似有异物咳出。他摊开手掌,却见掌心几根黑色长发,而剩下的头发,还连在他的喉咙里。
祝泉泽大惊,想把喉咙口的发丝给拉出来。但那头发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怎么也拉不完。手上一圈一圈的黑发越缠越多,头发根部似乎依然深种于他的嗓子深处。
他一直在咳嗽,就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于是,祝泉泽就这样把自己给咳醒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咳嗽,手里没有头发,胸腔里也没有异物感。只是四下一片寂静,就连窗外的虫鸣都没有。
但他房间的门,轻轻地开了一个口子,门外走廊里黑洞洞的。房间里倒还有些许微光,透过轻薄窗帘洒在地上——只见门缝边上,一滩水迹。
祝泉泽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平安玉扣。他看着那滩水迹,不敢下床。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醒了,还是依然身在梦中。
“谢天师。”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
祝泉泽的房间就在楼梯口,门都已经开了,理应和棺材阵法之间没有什么隔音屏障。
祝泉泽又喊了一声:“谢无宴!”
依然没人回应。
反而,那黑洞洞的门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祝泉泽被盯得毛骨悚然。但是,那条门缝里突然亮起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眼,眼下本该是脸颊的地方......泛起了两朵可爱的......红晕???
祝泉泽再次“醒来”。
一睁开眼,七八点钟的阳光充满了整个房间,触目皆是令人放松愉悦的暖黄,而谢无宴正坐在他的床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做什么梦呢,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还蹭床单?”
“床单都被你蹭s-hi了。”说着他一指祝泉泽毯子,上面有一滩形迹可疑的水迹。
祝泉泽:“......”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这话听着咋就这么不对劲呢?!
但最后,祝泉泽只是可怜巴巴地抓着谢无宴的手,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天师,有鬼......”
“不是鬼。”谢无宴捏了捏祝泉泽的手以示安慰,“别怕,我已经把它铐上缚灵锁了。”
他带祝泉泽走进了浴室,只见下水道边上,金色的绳索缠绕着......一大团头发。头发同学一看到祝泉泽,格外激动,张牙舞爪地又蓬了起来,但被缚灵锁压了下去。
“艾玛。”祝泉泽下意识地往缩了一步。
头发同学那张完全辨不出人型的“脸”上再次飘起两团红晕,就好像一个害羞的黑脸表情包。
“鬼乃生命死亡后所形成之物,而妖为兽或植物所化。这既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怪,由原本就没有生命的‘物’变成。它原本只是堵在下水道里的一团头发,经年累月,修成神识。”谢无宴平静地向祝泉泽解释道,“我的修行只局限于感知生命,以及死亡后的生命......之前的确疏忽了,抱歉。”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头发怪,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腾起了一团黑色冷火:“但这里也容不得你装神弄鬼,无事吓人。”
“等等等等等一下桥豆麻袋!”头发怪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
“我我我没有想吓人的!对不起!”头发怪伸出两根头发“触角”,像对手指一样在身前点了点,“我我我其实是想来报恩哒。”
祝泉泽:“......”
谢无宴:“......”
“诶。”头发怪叹了口气,“我原本就住在下水道里,生活得好好的,也没想着和人类打交道。你看,我不仅修成了自己的神识,还长了一头浓密秀发!”说着它顾影自怜地梳了梳那头乱糟糟的毛。
“但谁知道......现代生活产生的垃圾越来越多,什么聚氯乙烯磷苯二甲酸酯烷基苯磺酸钠,统统都往下水道排!”头发怪哭诉,“然后,我就开始掉发了!”
说着说着,它就撕心裂肺地“呜哇”一声,哭得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呜呜呜我也不是故意往下水道口吐头发的,我是掉发,掉发掉得太厉害了你们知道么......呜呜呜......”
祝泉泽:“......”
谢无宴:“......”
“但是!”头发怪戏剧性地收住了哭声,可见不去当个舞台剧演员实在是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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