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东西要相对固定的,比如热情的微笑,试着记住每位客人最近一次来加油的日子,打招呼的时候稍微一说,人家也会感受到一种被人记挂的存在感,这是尊重。
比如固定的开关门时间,只有提早开门,没有推后;只有推后关门,没有提前。这是营业时间,是每一个门店要相对恪守的信誉。
慢慢的,生意好了很多,而且是越来越好,营业额从原来的两三千到后来的七八千,基本是翻了一番。当然,这里的主要原因有好几种:两个人,同事以粤语为主,我以普通话为主,这样全面很多;另一个我来了之后开门营业的时间长了;主要是这个店铺开在一个三岔路口,开得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多了,自然生意就好了。
老板老板娘是明白人,开始的时候基本每月给我涨一百元工资,直到涨到1200元,我的花销还是很少,就是买点书本杂志,吃吃早餐,其余的就给家里寄回去,当然,也不多。
2001年,从老板娘这里借了2000元,我请假回了一趟学校,把欠学校的4600元补齐了,然后把毕业证书拿到了,之前,同学们过去领毕业证的时候,我还想过:“没钱,这证就不要了,反正也没什么用处。”
回来之后就更加努力工作了,因为人家肯借钱给我,那就不仅仅是信任了,以前听人说过,有种测试方法,你要真想知道对方对你好不好,那就开口叫他/她借钱。后来,我开玩笑的,还向两三个同学试过,不过这种方法最好别试,这种玩笑最好别开。
“文,回家了吗?这么多天不见你。”练煜问我,拉着我的手,在油站门口。
“是的,还回了一趟学校。”
“去北京了?”他有点惊讶。
“是的。”
“去旅游?”
“去还债,呵呵,”我笑。
他松开我的手,不太相信的样子,我给他解释,是真的,后来他就信了,仍然有点惊讶,他开始相信我也是穷孩子,比他还穷的穷孩子。
“晚上一起吃宵夜吧?”他问。
“我没钱了。”我摊开双手,做了一个穷苦相。但是既然他提出来的,肯定是他买单,一直以来,他也没在这上面吝啬过。
“吃饭的钱肯定有的嘛。”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呵呵的笑,好像我答应了似的。
那晚,我们去了厚街,他喜欢喝粥,所以我们来到不夜天。点了两个黄鳝粥,一份鸭脖子,叫了两支啤酒。他说为我几天不见,再次回来接风。我笑他俗套得很。
我喝酒脸红,他喝酒不脸红,一人一支,他硬是把他的那支倒了一些给我,说:“脸红的人喝酒才厉害呢。”
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聊的话题也稍微广了,越来越没有拘束。像是多年的老友,兄弟。有时还开开玩笑,讲讲荤段子,他不讲,但愿意听,呵呵呵的,憨憨的笑。捏一下鼻子,以为笑得鼻涕水出来了,不知道原来他有鼻炎,老鼻炎。
工作相对的稳定了,忙活起来了,人际关系网也逐渐扩大了,又忙活起来,聊天也占用了很多时间的。和他还是偶尔的出去宵夜,或者喝喝凉茶。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还掉了借支的2000元,每个月的工资还是会寄回家一部分。家里的欠款也慢慢的还清了。弟弟妹妹也相继出来打工。弟弟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广州,妹妹后来出来,先来厚街,进了工厂。
☆、7 弟弟
弟弟出来社会的第一站在广州,因为哥哥结婚后在广州的一家酒店打工,就把他带去了,做的是服务员的工作。
弟弟一米六九的身高,长得匀称,皮肤白净,鼻梁高耸,五官端正,也算是一表人才。三兄弟当中,他的外在条件算是较好的。
成绩一般,中学读完就不读了。看到母亲瘦弱忙碌,他一心想着早点出来打工赚钱,却是没有一技傍身,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只有随了大流。他哪里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并非他想象当中的那样简单。
辛苦,受气,收入不高这些摆在每个打工者面前的事实,对于他这个初出社会的人来说是一个坎,一个心理上的坎,熬过去了,就没什么。开始,确实很难适应,所以他经常打电话。
“二哥,你过年回家吗?”
“可能不回了,年三十才放假。买不了票了。”
“过来广州过年吧。”
“到时再说吧,我看看先。”电话里这样说,后来还是去了。
那是2000年年底,他在广州,也是没有假期,打电话问我。那是我在油站的第一个年头,不好意思申请提前回家。所以就没有回,到了除夕,就去了广州。
一片低矮的城中村,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常年开着,里面隔开一间一间小屋,哥哥在这里租了一间狭小阴暗的出租房,十多平米,房间里没什么摆设,两张长条凳扛着多块木板,铺上席子被子就成了床铺,坐上去吱呀吱呀的响。
房梁下拉了一条铁丝,挂着衣物,毛巾。角落里一个简单的木架子,摆放着洗漱用的水杯牙膏牙刷,旁边放着塑料桶,还有一个电饭锅。
“洗手间呢?”
“在那里,几户人家共用的。”弟弟朝门外转角处指了指。
“没有厨房吗?哪里做饭?怎么炒菜?”我问。
“公司有饭吃。”弟弟答。
“这几天呢?我也去你们酒店吃吗?”我笑。
“在这里煮,打边炉这个就可以的,我们有时就是用这个来打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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