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平看到他头上的纱布才想起这是个伤员,连忙讨好的揉了两把肩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手没个轻重。”
陈一霖其实心里头很想说,他肩膀并没有受伤,不过由于涵养关系,他没有把话说出口。
陈一霖对于这块突如其来的牛皮糖不知如何应对,他独处惯了,别人同他讲话也大多是问几道题目,通知班委办事。在大多数人的心里,班长是个帮忙时能搭把手,但绝不会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人。
陈一霖独自一人打了一年多的饭,反倒有些自得其乐。亲密意味着友谊,友谊需要应酬,应酬即分心。
他高中三年可不是来玩的。
但直白的拒绝别人的善意,也很不妥当。
苏峻平还在一旁叽叽喳喳:“阿霖你真厉害!你怎么考的一百四啊,下次也教教我,省的我三天两头被那只‘雌孔雀’拎出去背课文默单词。”
陈一霖呆了呆才反应过来“雌孔雀”是什么——他们英语老师酷爱旗袍,尤爱孔雀绿的,有好几件换着穿。
陈一霖对苏峻平的油嘴滑舌有点震惊,他读英语课文的时候舌头怎么绕不过弯来呢。
但是他没有把这番刻薄言辞说出口,而是谦虚地说:“还行吧。”
苏峻平还想再说些什么,英语课代表从教室外探出半个头来喊了他的名字:“苏峻平!去,英语老师请你喝茶,记得带上试卷和默写本。”
苏峻平一听愁眉苦脸的,心说这是喝茶还是受刑啊,恋恋不舍地望了陈一霖好几眼才走,陈一霖被他望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那几眼堪比孟姜女哭长城,有说不尽的冤屈在,陈一霖一整节自修课都惦记着那两眼,作业也没做几道。快下课的时候,他抓起本英语练习,叹着气进了英语老师办公室。
“雌孔雀”还是一如既往的孔雀绿,本是紧抿着唇的,见着陈一霖才展开一点笑意。
“怎么了?”
“老师,我来问点问题,我觉得这里的答案有点不对。”
苏峻平坐在对面的空桌子上,手里转只红笔,桌上的本子一片空白。“雌孔雀”叫他把单选题重新做遍,可他一是提不起兴致,二是看了两眼一抹黑,完全没思路。
他转着笔看陈一霖俯下身听的一脸认真,心想他们俩是怎么交流的,然后就见一脸认真的学霸举起手,飞快的丢给他一个纸团。
苏峻平打开一看,是一连串的abcd。
苏峻平估摸着这就是单选题答案了,赶紧抄了上去,抄完陈一霖正好把问题问完,微笑着说“谢谢老师”带上了门。
苏峻平看他面上虽不显,可眼睛弯弯分明含着一腔狡黠的笑意。
“雌孔雀”凶神恶煞地回过头来问他:“做完了没?!”
苏峻平忙把答案递上去。
陈一霖明显考虑过他的先天条件,正好错十个,不多不少,“雌孔雀”思及他的水平,心下大悦,手一挥,宽宏大量的放他走了。
苏峻平健步如飞的往教室里走,心中思忖着此君真乃神人也,回了教室就想好好谢他一番,可陈一霖好像是在做作业,对他说的话反应总是慢半拍,苏峻平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就撤了。
其实陈一霖到不是这么个原因,一边做作业一边聊天对他来说完全可以,他只是觉得还清了苏峻平替他出头和去医院看望两个人情,可以心安理得的冷落他了。
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这让学霸极其高兴,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多点了一个菜。
他回教室做作业,就见苏峻平坐在身边又开始叽叽喳喳,这次他眼皮也不抬,只是偶尔的“嗯”几声表示自己在听。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都晚自习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刚跟你说你没听见吗,我搬来和你做同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么么哒
☆、第六章
陈一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镇静下来。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
这是谢老板的意思,他也不好现场拂了他的面子,打算过段时间再提出来调座位,最好调个单人座,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一想觉得前景开朗,他看着苦思冥想咬笔杆的苏峻平,拿过他作业本添了条辅助线。
接下来几天他都采取了时不时帮忙解决几道难题,但又少说话的策略,苏峻平只当他是认真学习,也不敢打扰他,于是苏峻平“和班长成为铁哥们”的道路,就在不知不觉中无限延长了。
这次月考虽然考的稀巴烂,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和运动会后的国庆节,也就没多少人在意了。大多都想着运动会的开幕式能惊艳四方。
男生在为女生穿水手服还是拉拉队裙争吵不休,女生则在民国装和小西服里挑三拣四——至于为什么不去挑男生的服装?因为她们毫不期待。
十一班作为奇葩的理科班,女生比男生还多,阴盛阳衰的十分严重,男同胞大多都在姑娘面前抬不起头来,陈一霖算是少数能被友善对待的。
周三最后一节班会课,陈一霖把众人的点子都写在黑板上,打算开始投票。结果下面又开始吵,一个说民国装别的班早就穿了,另一个说拉拉队裙子太短要走光;一个说租套汉服来穿穿,另一个说咱班女生扭不出人家的水蛇腰;一个说租套三色军装显气概,另一个说咱班男生怂的跟瘟鸡一样哪儿来的男子气概;一个说,草你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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