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铭庸豁然开朗道:“也是,我还愁怎么给他过生日咧。他跟个小姑娘似的,没人给他过生日,指不定怎么愁。”
“小心别让他听到。”虞君小声说,“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孩子了。”
意外的是,虞君居然能在睡觉以前刷到奚盟新发的朋友圈。在此以前,虞君以为奚盟和自己一样,也是十天半个月才发一次朋友圈的人。可是,没想到奚盟居然破天荒地在一天之内发了两次状态——虽然第二条发布时间是午夜。
虞君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会主动亲近别人的人。他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是自然而然熟识起来的,所以他从来没有为如何熟悉一个人而动脑筋。
自从认识奚盟,虞君时常在揣摩如何才能够更接近他、了解他。可虞君同时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与他人保持的距离,在不知道奚盟对这个距离的定义以前,虞君只能试着释放一些信息,让奚盟先一步了解自己。
尽管,虞君不太确定这样的做法行不行得通。
这些天,虞君在朋友圈的更新频率比以前要高了许多,可惜都没有再像那张金鱼照片一样,再等到奚盟主动发消息开启话题。
奚盟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虞君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发的那些文字和图片。反而是虞君的朋友们发现了他这一个礼拜以来异于寻常的动静,在朋友圈里评论关心,说他竟然一周三更,简直是基因突变。
那么奚盟这样一天双更的频率,是不是也在释放同样的信息?虞君不禁这样怀疑。
虞君摸了摸下巴,把奚盟转发的那条社团招新公告详细看了一遍,考虑要如何就这条状态开启话题。他究竟是应该先表示对奚盟居然是骑行社副社长的讶异,还是应该先问奚盟平时喜欢去哪里骑行?
因为不习惯熬夜,虞君最后在考虑这个问题的过程中睡着了,醒来是因为宿舍大院的起床铃声,刺耳而响亮地提醒着学生们要赶紧起床晨跑。
虞君赖在床上起不来,索性就这样把跑操给翘掉了。待宿舍里其他人全部离开,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给奚盟发了一条消息,问:你喜欢骑行?
幸好在睡着以前发了这条消息,否则没有定闹钟的虞君说不定会迟到。距离早读时间开始还剩二十分钟,枕头旁的手机响起了消息声,他睡眼惺忪地摸到手机,眯着眼睛读消息。
奚盟:还行,周末偶尔会和表弟夜骑。
虞君躺着回消息:表弟?
奚盟:嗯,就是我们学校骑行社的社长。
读到这条消息,虞君不禁愣了愣。奚盟言外之意,无非是默认虞君已经认真读完了他的朋友圈。意识到这一点,虞君忍不住发笑,转眼间便不困了。
他爬起来,正打算回这条消息,却突然注意到还有不到十分钟,宿舍大院就要关门。虞君吓得大叫一声,连忙丢下手机,从床上跳下来,奔往水池洗漱。
偏偏这天还是周三,高一、高二要进行统一的英语单词听写。作为广播站英文新闻主播的虞君必须得在早读开始以前赶往广播站,完成英文单词诵读的额外任务。
一个懒觉耽误了不少事,虞君连帆布鞋也没穿好,趿着鞋跑到车棚,牵出自己的山地车便不顾宿舍规定,骑着车冲出了宿舍大院。
“我就知道。”看虞君风风火火地跑进广播室,方岁岁抱臂冷眼道。
虞君没顾上她的冷眼——他的一只鞋落在了门外,不得不单脚跳出去穿起鞋,又趿着鞋进屋,坐在木椅子上系鞋带。
方岁岁无奈地看着他,半晌道:“我猜你连今天要读的单词也没看吧?”
“哪里?”虞君问她要听写内容。
闻言方岁岁翻了个白眼,将跑操前英语组老师教给她的单词表甩给搭档。
他接过以后瞥了一眼,冲麦克风抬了抬下巴,说:“开始吧。你读高一,我读高二。”
“那些高一的学妹们还等着虞学长给她们读单词呢!”方岁岁酸溜溜地哂道。
虞君却大言不惭,道:“哪儿能粉丝想什么就给什么?我还怎么当偶像?”
听罢她又翻了个大白眼,冷哼一声,在打开播音设备以前,回头说:“桌上有早餐,快吃。”
手机里并没有奚盟的消息,虞君不知道他是否要等到自己回复消息以后再继续话题。如果是这样,他猜想奚盟并不急于与自己熟悉。
他躲在角落里吃早餐,寻思着要如何继续。假如现在他迫不及待地踏出一大步,会不会给奚盟造成困扰?可是,倘若要秉着耐心循序渐进,实在令虞君感到不愉快。
据他现在对奚盟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一个太小气的人。如果是这样,虞君想,自己或许可以试着将步子迈大一些——大不了在失败以后,又回到原处重来。
思及此,他在消息框里写道:我也骑车。不如周末我骑到你们学校找你玩?
“啊呀,我去!”消息发送完毕,虞君猛然想起时间正是早读,不禁大叫。
惨叫声瞬间通过广播室的麦克风传遍了整个郁郁葱葱的校园,把校园各处在清晨活动的小鸟儿都吓得振翅飞上了天际。
方岁岁的单词读到一半,木然坐在麦克风前面,惊呆了。她蓦地回头,顺手拔掉话筒线,朝着同样愣住的虞君不堪忍受地大叫:“虞君!”
前一秒虞君还担心自己在早读时间给奚盟发消息,会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不爱学习,在上课时间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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