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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手中的东西,都搁在了门口。
“你,你无事吧?”他气息未喘,却有些结结巴巴。
繁羽向他一望,避过他的视线,只顾低头接过汤碗,往灶台一置。
“无事,多亏江大侠。”他收了方才自在模样,侧身垂头,不看江慈心,“江大侠……怎会这时来此?可有要事?”
那人凶狠模样犹在眼前,繁羽心里直打鼓,摸不透江慈心来意。
“我,我是来……看看你,”江慈心听他话中竟有些推拒之意,心下咯噔一声,越发口拙,“今日我不是有意吓唬你,你……你别放心上。”
繁羽并不作声,心里却想,这人又来说这话,是为何?
江慈心不得他应,以为他确是介意着,心里不由着急:“你是难过了?我没想吓唬你,真的!我跟师兄不是那般……你别难过……”
繁羽听他急切而道,原本惨淡心绪一顿,生出几分奇怪来。
这话听来,怎么像怕他伤心难过似的?
他疑窦丛生,不禁转眼去看江慈心。
那人涨红着脸,绞尽脑汁地想着该说什么宽慰话,见繁羽终于朝他看来,以为见了效,连连向他道:“我跟师兄真的没什么,他只当我是师弟,你,你明白了吗?”
这话就更奇怪了,繁羽摸不着头脑:“明白什么?江大侠此言怎讲?我早知你们是师兄弟,也信你们清白……”
“你不是喜……”江慈心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停住。
他想说繁羽不是喜欢自己吗?他辩白他跟师兄的关系,还不是想宽慰他不要伤心?
可话未出口,他猛地一怔。
江慈心虽知繁羽青眼于他,却不曾亲耳听得。只在解毒之时模模糊糊得知过,除此之外,那人竟是只字未提。
他面色涨红,这人一举一动都似对他有情,却又怎可如此不落把柄?
再见繁羽微拧着眉,一心求解地看着自己,江慈心更是有些羞恼。若是他问出了口,繁羽却抵赖,那要怎般?
解毒那晚,他烧得糊涂,繁羽只管说是他听错,便可推个干净!
江慈心面皮抽动几下,红得快滴出血来。繁羽明明喜欢了他,他却半点凭证都无,反倒是他又送这个又送那个的,如何不叫他急得抓耳挠腮?
忽地灵光一闪,江慈心忆起那只茶碗,当下屈身取来。
“这个是我在别院找到的,是从你住的院子里挖出来的!顺宝说,你连着我送你的蒸糕,一起埋了的!”
繁羽先是不曾认出,听他如此说道,便是一愣。
“他说,你看了好久都没有吃,最后放坏了,才连着碗埋了的,是不是?”
江慈心看他有所反应,知道此事为真,不由欺身连连问他。
繁羽盯着被放在他鼻子底下的茶碗。
那晚,他本以为江慈心对他亦有些上心,悄悄雀跃。江慈心难得送他一件东西,叫他如何舍得囫囵吃下肚,于是找来干净的茶碗放着。待江慈心离开南霖,就更舍不得吃它。
后来,连他亦要离开别院,软糯蒸糕被晾在外头,早已不能吃了。不想将它轻易扔去,只好换了另一只茶碗,埋在了那座筑有回忆的院子里。
原先装的那只碗,被他洗净带在了身边,与那匹刻了字的小马,放在一处,当个念想。
“是,是我埋的。”清亮嗓音起了些微颤。
“为何要埋?”江慈心急切。
繁羽被他逼近,只得偏头哑声:“……我舍不得吃,也舍不得扔了。既是在那里得来的,便埋在那处罢了。”
江慈心听得“舍不得”三字,终于寻得底气。他心里暗痒,语调转低,紧跟又问一句:“为什么舍不得?”
答案呼之欲出,他却急于从繁羽口中听到。
繁羽叫他连连逼问,已是退无可退,再多答一句,便是真心一颗刨于人前。
他仰头望他,眼中含清辉一捧,欲言又止。
“江大侠……当真不知?”
心酸,不解,试探。
繁羽抬手,接下那只沾土的茶碗,用袖子擦了碗口的沙土。
“我因何舍不得,江大侠当真半点不知?”
字字轻轻,声声涩然。
江慈心只觉心口那处酸麻不已,恨不得将眼前人揉进怀里。
可碍着还未逼出那想听的话来,江慈心硬着声道:“我不知道!你不懂我为什么要提师兄,我,我也不知你为何要舍不得!”
他赌气,说完就梗着脖子别过头。
只听“哚”一声响,繁羽手捧茶碗,半颗珠泪落在空无一物的碗底。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舍不得吃,舍不得丢弃,”繁羽低着头,听他无理之说,半是伤心半是委屈,无从遮掩,“这是你送我的,我怎么会舍得?”
他眼内含泪,将落未落,心里直发苦。
“可我真的不懂,你为何要向我说……你与欧阳大侠的清白……”
“你不懂?”江慈心见他又落泪,手脚慌乱,可听他是当真不明白,不由心急火燎。
“你真不懂?”他低下身,对上繁羽一双泪目,只想倾数而诉好让他知道,“不懂为什么我会梦到你?为什么一看你伤心难过,我就不快活?”
他为什么对繁羽频频在意?为何会几番梦中遇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对他起了欲念?
若不是喜欢了他,又怎会如此在意?
“要不是想见你一面,我又何必赶十多天的路回南霖?要不是喜欢了你……”
一直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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