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羽背脊一僵,偏着头欲言又止,耳朵倒是快速地红了。
“我……我……”
江慈心不想听他支支吾吾找借口,两手一收,已将他拢在怀里。
“行了,好好别动,小心掉下去。”
繁羽只得靠着江慈心的胸膛,脸色也浮出薄红。江慈心看了心情大好,直觉这人先前推拒是口是心非。
只是没走几步,繁羽又挪了挪姿势,微皱眉头,咬了咬唇。
他目光左右游移,似是极为纠结。江慈心还浑然不觉,终于将人抱进了怀里,就差没哼曲子出来了。
繁羽只得出言道:“江大侠,可否骑慢些?”
“怎么?”江慈心奇怪,手中拉了缰绳,让马而缓了步子。
“我,我……有些不适……”
繁羽轻声说了几字,脸上红晕已经加深。他后头昨晚受了伤,又没什么膏药,再叉着腿骑马,实在是有些受罪了。
江慈心却是不知道的,听他说得含糊,就问道:“哪里不适?早上怎么不找严青看看?”
繁羽被他这么一说,面上就烧了起来。以前在落霞阁自然会请有熟悉此道的大夫,他们也没什么隐瞒,该求医,自然会将病痛一一告知,可严大哥到底并非那样的大夫,他也非常敬慕严青,这伤的缘由又有些难以启齿,繁羽始终没有拉下脸皮去求医,只想忍几天。
听江慈心说得理直气壮,难免心里有轻微的埋怨。
若不是昨晚江慈心性急,也不会有这伤了。
繁羽不由几分气闷,知这人不愿听昨夜之事,就故意偏头说了句:“我,我是昨晚伤的,你骑太快,……会很疼。”
虽没将话说得明白,却已算暗示。
他说完自己也满脸薄红,耳朵都滚烫。
昨晚……?
江慈心听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只觉耳旁轰地一声,炸得他也红了脸。
他见繁羽侧头并不看他,半张小脸绯红一片,耳朵尖也熟透了一般。话音低哑,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埋怨。
那点到即止的暗示,好像是责怪他昨晚的不知轻缓。
再看那张容颜俏丽的脸,那半合的猫儿眼……
他顿时也手足无措了起来。
昨夜情事迷乱,想来都让人血脉贲张,若是真的让这人带了伤,也不是全无可能。自己从不知道那处还能如此销魂……只顾着往里顶,都不听这人的哭求。
他手臂僵硬,吞吞吐吐起来。
“我,我……”
繁羽本以为这人或是又会凶他不许再提昨日,却不想这人支吾半天,并无说出什么。他不禁奇怪,转了头去瞧。
谁知,后头那人,也正红着脸瞧着他,目光尴尬,却并无厌恶。
繁羽被空气中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意纠缠住,陪着江慈心,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他心头跳了跳,试探着问:“你,你脸红什么?”
江慈心被他戳破,有几分恼意,只得强词夺理道:“你,你还不是脸红,就许你能脸红,不许别人吗?”
虽然说得强硬,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已是胡闹一般的说辞。
繁羽猜他面薄,不再追问,忙道:“我没这意思……”
心中却觉得江慈心有几分古怪,若是依他脾气,将自己赶下马也不无可能,眼下一反常态地红着个脸……怎叫人不在意?
江慈心见他转过头去,徒留个后脑勺,低咳一声,几分心虚又迷蒙地问道:“那个,你伤得……厉害吗?”
他一句道完,俊脸更是烧得厉害了。
繁羽只得转头轻声回:“还好,不厉害的。”
两人红脸对红脸,都臊得慌。
“那,你要不要侧着坐?或许会好点……”江慈心提议。
“这……那就麻烦江大侠了。”
两人一个看天,一个望地,目光都避了开来。
江慈心让繁羽靠着他的手臂,侧坐于他身前,为保平衡,繁羽只好伸手搂着江慈心的腰。江慈心也名正言顺地将他拢得更紧些。
他们走得不快,与前头的人已经拖了一大段距离。这条道上,前后都望不见人,只余他们一骑。
路上树木不如之前的林子茂盛,随着日头渐升,也不如早晨凉爽。
周围水汽消散,一丝浅淡的尴尬弥漫在两人之间。繁羽感觉到身后那人拢着他的双臂不曾放松,也不同初次那般生硬,全身都透着不甘愿。他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变了味道,化成微甜钻入了他的体内。
江慈心今日有些古怪。
虽然他说不上来哪里古怪,可他知道身后这人,与往日有所不同。
不知是忽然想通,还是被他师兄劝说过了,这人对他似乎有了一些善意。
不论是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还是突然开窍的弥补之心,繁羽都不在意。此刻这份平和宁静来得如此难得,繁羽也失了深究之心,明日尚不知如何,不如享受当下罢。
天空很高,他们很小,应着嘚嘚马蹄声,缓慢地于天幕下前行。
繁羽在江慈心为他隔出的一方天地中,仰头一望,忽觉心颤。
这天下这么大,好像走也走不到头。
这么大的天下间,又有这么多的人,若是无缘,只怕穷尽此生都见不上一面。
他跟江慈心,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
繁羽想到此,心头涌出几分掺着酸涩的甜蜜。
他缓缓合眼,靠于江慈心胸口。
只要微微侧耳,就能听到这人的心跳。
跟他一样,扑通扑通的。
他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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