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他的呼喊没有一丝反应。
“招青...”元招隐心里隐隐失落。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宠溺弟弟的兄长的形象。微笑在他的嘴角绽放着,走到元招青身边,把手掌搭在元招青的肩上:“招青,为何不说话?”
元招青的肩膀抖了抖。埋下的头让元招隐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元招隐不去逼他,等他自己开口。
沉默了许久,元招青才开始说话,只是嗓音中带着罕见的哭音,显得他此刻内心的脆弱:“他们......都是你杀的。”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满含不可置信与愤怒:“为什么!”
元招隐是了解元招青的,他这个“弟弟”,倔强,不肯服输,不肯示弱。自十岁之后,便再也没有见他哭过一次。难道所谓的真相真的能够令他如此难受么?元招隐现在倒还有些看不透他了。
“彦子清说的你便信?”他抬手去擦元招青眼角的泪,却被元招青一手甩开。
元招青:“二叔他都已经告诉我了!”
“二叔?”元招隐不由得怀疑:“就算古董店老板是彦子清口中的二叔,他又能和你说些什么?”
元招青刚才那句话自然是在诈他,没想到元招隐不吃这一套,干脆将还未随风而化的纸蝶拿出,“这就是他告诉我的。”
见到纸蝶上的字,元招隐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
“若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打算要怎么做?”元招隐终于问出了埋藏心中已久的问句。
“我打算怎么做?”刚才还含着眼泪的双眼已经充满了杀气:“当然是杀了你!”
元招隐嗤笑:“杀了我?如何杀?不要忘了,你这一身本事还是我教的!”
元招青不听他的话,怆然喊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元招青看着兄长的双眼道:“我最信任的人,却做出这些事!”
元招隐一怔,没想到元招青对他的恨意是由此而生,心中不知该是高兴还是烦恼。但是只因为这一句话,元招隐的心情明朗起来,“若只是觉得我愧对你的信任,你大可不必...呃!”
元招隐低下头,只见一只匕首赫然插在自己腹中。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抬头看向元招青:“招青...你...”
“这柄利刃,是你送我的,但我一直很爱惜它,从未拿出来用过,但如今,它却没什么用了。今天我将它还你,从此,我元招青与你两清。”
“两清?”元招隐定定地看着元招青,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把沾满血迹的手伸向元招青头顶,就像一个兄长无数次抚摸幼弟的头发那样,却被元招青偏头闪开了。
他自嘲一笑,这一世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罢了。算是两清吧,我为你做的,也够多了。”
他转过身,不顾腹部疼痛,留元招青在原地。没有了元招青这个包袱,他便可以好好为云禅做事了。如此想着,心中好受了许多。
元招青这时却略微迟疑:“你...就这样走了?”
他指的是元招隐带伤离开。
然而元招隐只是冷冷道:“与你无关。我们已经两清了。”
元招青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掩盖住了把匕首刺向元招隐那一瞬间时的后悔与愧疚:“你跟我置什么气!你杀了人你还有理了?!”
元招隐却只是答:“不必多说。”
闻言,元招青头也不回地离去,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的时候再回去找元招隐时,发现他早已离去。
这一次他再想借助定器去找元招隐,却连他一丝气息也察觉不到。
“他死了?......”心中这个念头意冒出来,便像夏日的草木一般疯长。
“不可能。”随即又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外:“他那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只是我那样伤了他,他不愿意再见我罢了。”元招青看着手中的纸蝶与沾染的血迹:“已经两清了。”
元招隐回答医院后,在云禅说他没有见到元招隐后,便沉默起来了。
倒是云禅在一旁问他元招隐的消息,他只是道:“从今以后,他与我再无关系。”
黑猫跳上元招青的肩膀,去挠他的头,他也不理。
“喵呜~”摇摇尾巴,走了。
云禅不得不去打断他的沉默:“我要开一间殡仪馆,不过不是给活人开的,你愿意来帮我么?”
元招青用布条擦拭着手中的长琴,那也是元招隐送他的。过了片刻才道:“可以。”
“只是信茫那边...”云禅试探着问他。
“信茫?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信茫一派了,我做再多也是徒劳。”元招青将长琴用布包裹起来,又背在了身上:“我先去做事了。”
所谓“做事”,便是恢复到以前一样去斩除一些鬼怪,只是这次,没有带着一直被奉为信念的光复信茫的这个目标。
云禅道:“你耗损太大,应该好好休息。华清川的身体现在有王领看着,不必耗神,我可以帮助你恢复身体。”
“不,”元招青拒绝:“我现在需要做事,免得脑子里胡思乱想。”
云禅不好再劝。他知道元招青这次受到的打击不亚于他得知华清川变成“行尸走肉”时感受到的冲击。
再过了些日子,先偈在黑炭的身体里不再是混沌一片,而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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