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其朗当初同贺蔚琳确定关系的过程非常之无趣老套,除了贺蔚琳多年执着不愿放弃本人也确实优秀之外,林长风夫妇的建议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祖母梅嫣更是推波助澜过。
戎其朗的道德修养又“高尚”得有些令人发笑,他自己竟也觉得愧疚于苦恋他多年的贺蔚琳,再加上青春期最初一两次玩笑似的懵懂萌动后就再无对谁动过心,后来终于被软化感动,同贺蔚琳在一起;
可后来到他同叶野霆确定关系时,却荒唐又疯狂,甚至带着戏剧色彩。
那段时间戎其朗刚同贺蔚琳办完离婚,终于得以走出这段早已貌合神离的婚姻,却丝毫没有解脱的快意,短暂的悲哀过后,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心神交瘁。
当晚他在书房里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新近一篇在圈内引起广泛关注的学术文章,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偌大宅子里的满满寂寞,已经归他一人独享了。
随后这份平静被一通电话打破。
来电显示是叶野霆,那个导致他与前妻离婚的“最后一根稻草”。
戎其朗清者自清,一直将道德底线看得极重,从未在ròu_tǐ上对前妻不忠——他对贺蔚琳本就没有精神上的忠诚,规束自己的ròu_tǐ已是他为维护婚姻城墙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但叶野霆对他有过越界之举却是事实,即使那之后他就尽可能与叶野霆保持距离,但无法否认,他也……确实被搅乱过心防,甚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与叶野霆几度陷入过暧昧状况里——这是他对前妻有所隐瞒的。
虽然未有过离婚的打算,但走到如今这步,戎其朗也是不意外的。他并不怪罪于这个行事带三分邪气的年轻人,但他已经本能地不想再同他产生什么瓜葛了。
“将错就错”的做法只会让戎其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也不愿坐实那些流言蜚语。
来电总算断了。可戎其朗才将眼睛撇开,铃声又响了。
相当执着。
戎其朗足足看了那提示有十秒,才终于接起来。
“喂?戎——戎先生是吧?你是阿蓝的经纪人还是什么?他现在有麻烦,你赶紧过来把他带走。”一个火烧火燎的陌生声音,背景隐隐嘈杂。
“阿蓝是谁?”戎其朗皱眉,然后接着他就想起了,那次那对找叶野霆要签名的情侣,似乎是叫他作“阿蓝”的。
“你不认识他?”那边惊异起来,语调都变了,“那你怎么是他的紧急联系人?!”
不等戎其朗再说什么,对方已经离远了麦克风,朝另一边大声怒吼道:“什么叫劝不住王少!把他的人摁住了!美色美酒哄好了别出卡座!老子不管他们什么新仇旧恨,真他妈让他们俩搞得场子里见了血,招来了条子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最后那个“走”字咬得极重。
事态听起来颇严重,那头又转过来同戎其朗道:“我最后跟你确认一次,你确定不认识歌手阿蓝?”
戎其朗糟心得紧。
其实叶野霆的死活与他何干?
他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他就敢把他设置成紧急联系人?
他就那么笃定他戎其朗会管他?!
他已经不请自来又毫不讲理地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戎其朗想着想着,心里竟升起一股无名火来,对方已等得不耐烦,低咒一句收了线。
抬手捏了捏眉心,回想了一遍刚刚听到的话,戎其朗终究没法放任不管。他拿起手机回拨过去,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
戎其朗到了“方舟”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个夜店。
叶野霆的手机在奔逃中掉了之后就被“方舟”的经理捡到,他阅人无数,一见戎其朗就知道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脸上的黑气总算淡了一些,将那手机“啪”地一声交在戎其朗手里,转身带他去领人,语气显然很不满:“这么能惹事儿的主,出来玩身边还是带人的好!打烂的东西我们也不追究了,还请下次找别处消遣吧。”
好不容易化解了今晚的危机,夜店经理心里也是一团火气——要是这个阿蓝是个忍气吞声的,他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卖了王少一个顺水人情。但回想起那个漂亮的男人眼神凶狠差点把人开了瓢、又挑衅地朝王少一笑,恶作剧地改成掀了桌子挡道转身就夺路狂奔的那一幕,他还是背上一寒——他是混过的人,那种眼神并不陌生。怪不得王少自己只敢远远躲在后头,想必是吃过阿蓝的亏。
现在趁着王少被暂时安抚住的档口,他只想着赶紧送走那尊瘟神。
等一开房间门,经理自己先愣住了。
两个盯人的保安见他来了,也赶紧停了嬉笑站好了,气氛瞬间降温。
经理气得眼前发黑,指着桌上几瓶东西——尤其是只剩半瓶的烈酒,怒道:“谁他妈给他拿的龙舌兰!嫌刚没闹起来不够过瘾是吧!”
叶野霆尚自好整以暇地盖着杯口,且笑道:“别紧张,我的酒量没这么差,离发酒疯还远得很。”然后他看到接着进门的戎其朗,还颇为惊奇地扬扬眉毛,不失阴阳怪气地问:“哟,戎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言罢将一杯“地狱射手”仰面而尽,皱着脸畅快地哈了一声气。
……
等态度强硬地把叶野霆塞进车后座,戎其朗将他的手机扔到他怀里,然后就带着一身低气压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声音低沉冷硬:“住哪里?”
叶野霆走出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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