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明,柴泽,李俊哲……”迟渊冷冷地开口,一连点了八个人名,皆是他多年的嫡系,断没有怀疑的道理。
那八人齐声应道,“是,教主。”
“你们先下去。”
被点到名字的人皆是浑身一震,柴泽又看了看剩下未被点到的十人,勉强开口道,“属下认为这绝无可能……”
“本座赏罚,不容尔等置喙。”迟渊挥了挥袖打断他接下来的求情。
“是……”柴泽无奈应道。只得随之退下。
原地只剩下十人跪着,迟渊转身走到他们面前,冰冷的面上竟是带着几分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那是一个漫漫的雪夜。
他一身是血迹,狼狈地卧在冰天雪地里,口鼻都被积雪堵住。身上的剧痛渐渐被飘零雪花带来的凉气冰冻,寒气几乎麻痹了他全部的感知。
然而这荒山野地中,恍惚他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却仍看得到对方微抿的唇角,下巴线条刚硬,右唇角有一颗小痣……却无端显出了几分温和。
迟渊模模糊糊伸出手去拽他,“慕忆……”
那人竟然浅浅的笑了,任他拉了过来,未曾反抗。他看着那随着温和笑容微微扬起的小痣,被迷了心智一般,倾身吻上。
而后是那个空荡的小房间,他将慕忆摁在身下,制住了他所有的挣扎。捏过他的下颌,灯光下,白净的面容染过橙光,长睫根根分明,在下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
他眉心微皱,面上的表情有羞有恼,迟渊看得有趣,将他翻过来,细细地舔~舐他的后颈。
果然,慕忆缩了缩脖子,仿佛受不住一般,轻轻呜了一声。然而迟渊却越发不肯放过,顺着脖颈一路轻吻到耳尖,热气喷拂,将他整个小巧的耳~垂叼在唇齿之间。
对方皱眉轻吟,半边脸被埋在锦被之中,大睁的双眼中多了几分迷茫,被吻地水光潋滟。露出的半边面上已浮起一层薄红,这般魅惑的神态与平日的冷若冰霜,或是温和平淡,却是大大不同了。
迟渊将人搂紧,头深深地拱进慕忆的后颈,俨然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半晌,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最后,怀中一空,一切如泡沫一般消散,惟余下茫茫然一片黑暗。
迟渊缓缓行于夤夜,走到一扇半开的大门前。
院内有一名男子,长发束而未冠,青衫飘隐更显病中形销骨立,长身立于树下仰头望月,目光中带着也许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缱绻,
仲春时分,院外飘零的花瓣飘过,覆盖过他眉眼肩头。站的明明不远,却仍如冰如霜,遥不可及。
迟渊那样默默看着,他若有所思,浑然不觉。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直到这时,迟渊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努力七年,成就了别人的江湖一统,地位稳固,己身却丝毫不求,臭名昭著,执迷地近乎愚蠢。只是这样倾尽所有的爱恋似乎掏空了他整个人,以至于到现在,他竟是这般魂不守舍。
睁眼,复闭眼。
迟渊叹了口气,突然醒了。
身上炽~热的温度还未褪去,迟渊瞪眼看着房梁半晌,忽然一跃而起,披衣走出房门,不顾侍从的呼唤。
一种惶然的感觉突然攫住了他的心脏,迟渊步伐越来越大,到最后提气纵起,将跟随他的侍从统统甩在了后面。
太多年,迟渊总是冷静,深沉,理性……这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实在是暌违已久。
而这种跳动,直到他到达慕忆曾住过的院子中,才渐渐沉寂下来。
长门深锁,他运劲震开。推门,院中早已空空如也,杨树花落了满地无人洒扫,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身影?
“教主……”唐芜在背后轻唤。
“嗯。”迟渊应了声,缓缓转过身来,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唐芜再心中暗暗叹了声,“夜深了,还是回吧。”
“裴拓还是没有消息?”
“是。属下担心右护法出了意外。”唐芜皱眉。
“哦。”迟渊一顿,“让柴泽他们准备好,明日……本座亲去苏州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窗边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慕忆睁眼,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正停在那里,额心有一撮红,乃是慕四同慕忆联系时常用的那只。
一只手捞过信鸽,取下蜡丸捏开,里面是一张细纸,慕忆看过后将其捏成碎末散开,将鸽子放飞。
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慕忆走到门后侧耳听了听,微露笑意,伸手在门框上轻轻敲了几下。
门被打开,恰是刚才送来热水的小二。
“阁……阁主!”那人一身小厮打扮,进门后却是一脸掩不住的激动,扑通一下就要给慕忆跪下。
慕忆眼疾手快,在那人膝盖触地之前先将人扶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孟思源还在床~上沉睡,姿势都未曾改变。
“十八,你怎的还在苏州?”慕忆问。
“楼主听闻阁主消息,第一时间便让属下前来苏州接应。不知阁主可曾收到我家楼主飞鸽传书。”正是慕四身边的十八。
追魂阁性质隐蔽且特殊,不仅要求高度的隐秘,同时也要确保信息的流通。因此,在追魂阁势力下各楼,在各地都建有大大小小的据点,有赌坊,也有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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